和从前一样

两日后一早，海棠替睡醒的阿念梳妆。

“这个吧，还有这个。”

阿念随手选了两件特别土豪的发簪。

“王姬，陛下说带王姬微服私访，我们是不是该打扮的低调些？”

海棠犹犹豫豫的询问。

“海棠啊，你可要跟着本王姬一起进步啊！陛下忙的都快淹没在公务里了，哪有什么心情微服私访啊？”

海棠还是疑惑的歪歪头。

“陛下这是要让皓翎的子民看到，他们的王姬和陛下,夫妻恩爱、夫妻一心呢!”

海棠消化着主子的话，明白后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了。

“委屈王姬了。”

阿念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摆弄着发簪。

“哪里委屈了？皓翎在我就在，我在皓翎就在。哪个女子成婚能像我这样，不用离开家，不用服侍夫家，不用争宠，不愁吃穿，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一个月都是自由的。不过偶尔陪着做做戏而已，可太轻松了。”

何况，她嫁的还是帝王，后宫充实的帝王，她算过了，哥哥陪她的日子会比其他妃嫔都多。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你在这儿白白难过，还不如帮我想想，等哥哥回去后，我们可以去哪里玩。十一个月呢！可得好好玩，最近为了待嫁，我都快憋死了。”

海棠见自家王姬是真心这么觉得，也真的是很期待出去玩，用力的点点头。

“是，包在奴婢身上，实在不行，奴婢还能请教蓐收大人呢！”

“这个主意不错，蓐收如果不忙，还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东西买多了，就让他提。”

蓐收：我谢谢你。

…

“哥哥！”

玱玹闻声转身面向那清脆的声音。向他一蹦一跳走来的是穿着朴素，头发却丁玲当啷金闪闪的姑娘。他不经笑了笑，就知道这丫头不懂什么叫低调，也低调不了。但他也乐见如此。

“阿念来了。如何，想好想去哪里玩了吗？”

阿念笑嘻嘻地摇头晃脑撒娇卖萌。

“阿念都听哥哥的。”

玱玹挂上儒雅的微笑，小心翼翼地牵她上车。倒了目的地后，也一样温柔体贴地扶她下车。如他说的那样，和从前一样。

阿念望着为她擦拭摊贩座椅的玱玹。今日就先将那些学了不久的道理和阴谋论暂且放在脑后吧！让她好好和这个曾经她放在心中第一位的男子待在一起。阿念知道，玱玹有野心是真，但真心对她好也是真。哪怕不是男女之情。

这个让她第一次开口说话的人，曾今真的非常非常疼她。功课再忙也坚持陪她说话，只因她母亲无法教她。那时，他一个西炎的质子在皓翎生存本就如履薄冰，在父王没发现玱玹的才智收他为徒前，玱玹的日子不算太好过。可即便这样，他还是会为因为不会说话而被宫人怠慢的她出头。而后每天抽时间来陪她说好多好多话。

“阿念在想什么？”

玱玹望着搅着馄饨汤看着他发呆的人，点了点她的脑袋。

“在想…”

阿念张了张口又不知说什么，索性一口馄饨入口缓解尴尬。

“阿念可是…还在生哥哥的气？”

气他攻打皓翎，气他不顾及她的感受，如小夭气他那样。玱玹何尝不知，她潜入军营那天，腕上戴着的法器，足以一招致命。但他还是任由那个法器离自己那么近，就在他脸庞。他在赌，赌阿念舍不得杀他。他赌对了，阿念，哪怕在家国利益面前，任然放不下他。但他也知道，阿念对他，定会留下疙瘩。

“阿念不敢。”

你看，果真如此。玱玹低头微微苦笑。其他的东西他不确定，但刚才这种说话方式，他能肯定，绝对是蓐收师兄教的。先君臣后亲，可往往先君臣后，亲就没下文了。玱玹是真心认可蓐收这位师兄的，从前在皓翎，玱玹没少受蓐收的照拂。如今却也疏离了。爷爷说过，走上这个位子的路上，会失去很多。

“阿念，哥哥说了，你我之间还是和从前一样。”

还能一样吗？阿念环视着熙熙攘攘的周围。还是热闹，还是安稳，如此，便好。她或许不会再如从前那样，将玱玹放在心中的第一位，但阿念也不否认自己心里还是喜欢玱玹的，所以，只要无关大是大非或家国利益，想要如从前那般相处，似乎也不算难。阿念转过头，对着玱玹露出大大的笑容。

“嗯！”

玱玹被她所染，也扬起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只要还有人能待他始终如初，这高处，也就不会那么寒冷了。小夭会，丰隆会，阿念…也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