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心简(一万三)9
曹严华搓着手等待下文,活像只期待投喂的柴犬。
芙蕖突然转身,“这个月奖金翻倍。”
“多谢亲爱的老板!”
曹严华一蹦三尺高,差点撞翻身后的酒架。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摇晃的红酒瓶,又狗腿地凑回来,“要不要我继续盯梢?”
芙蕖已经重新坐回吧台,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对着曹严华点了点头,又突然对一万三展颜一笑,“再给我来杯马天尼……”
睫毛垂下时投下一小片阴影,“要特别甜的那种。”
一万三的手抖了一下,冰块叮叮当当落入调酒杯。
他偷瞄着芙蕖望向对面建筑的侧脸,发现她虽然笑着,但捏着杯子的指尖已经微微发白。
窗外,一阵春风掠过,吹落几片紫藤花瓣。
那些淡紫色的花瓣飘飘荡荡,有几片粘在了对面的窗玻璃上……
……
“叮铃。”
春日的午后阳光斜斜地穿过门廊,罗韧刚拉开门,一阵带着莲花香气的风便迎面拂来。
芙蕖站在光晕里,红裙似火,耳垂上的珍珠坠子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轻轻摇晃。
“嗨,帅哥。”她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指尖在门框上轻轻一点,“我叫姜芙蕖,是木代的闺蜜。”
阳光在她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能请我进去坐坐吗?”
罗韧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他当然认识这位姜小姐。
这段时间他动用了所有关系网调查她,得到的资料干净得像精心打磨过的玉石:父母空难双亡,继承巨额遗产,名下产业遍布亚欧大陆。
但正是这份完美让他如鲠在喉,尤其是那家毫无盈利必要的“寻踪”侦探社。
“请进。”
罗韧侧身时,腕表表盘反射的阳光在芙蕖裙摆上划过一道银线。
他注意到她走过玄关时,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芙蕖径自坐在客厅的驼色真皮沙发上,裙摆如花瓣般散开。
她随手将珍珠手包搁在茶几上,开门见山,“我家木代今天不在你这儿?”
罗韧正在倒水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玻璃壶中的柠檬片打着旋儿沉底,他递过水杯时指尖稳定得不像话,“你不是特意等她走了才来的吗?”
“是啊。”芙蕖接过水杯,指尖在杯壁上轻叩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被你发现了啊。”
她抿唇一笑,眼角那颗泪痣在阳光下像颗小星星,“那还真是我掩饰得不成功呢。”
罗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位姜小姐压根连装都懒得装,从进门起就写满了“我是故意的”。
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杯沿,转移话题,“姜小姐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芙蕖突然向前倾身,手肘支在膝盖上。
这个动作让她的红裙领口微微下垂,露出锁骨处一枚小小的朱砂痣。
但罗韧的注意力完全被她接下来的话钉住了。
“你在查的事情,我也在查。”她声音突然压低,带着蜂蜜般的黏稠感,“而且……”
指尖在茶几上轻轻敲了敲,“我知道的绝对比你多。”
罗韧挑眉,阳光将他半边脸镀成金色,半边脸隐在阴影里,“比如?”
“比如红姨就是李亚青;比如……”芙蕖突然用指甲在玻璃杯上刮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凶手为何执着于'渔线木偶'的杀人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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