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白九思）22（会员加更）

　　夜风骤停，连崖底的云雾都凝固成絮状。

　　“师姐……”李青月将脸埋在她颈窝，泪水浸透轻薄的衣料，“玄尊他……好可怕……”

　　芙蕖轻拍她颤抖的背脊，目光却落在白九思身上。

　　他站在三步之外，盯着芙蕖和李青月。

　　“九思。”芙蕖声音放得很轻，像在安抚炸毛的雪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白九思忽然低笑出声。

　　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银发间那支青玉簪不知何时已经歪斜。

　　白九思看着躲在芙蕖怀中的李青月，看着她藏在芙蕖身后对自己露出的挑衅微笑，突然笑了。

　　“阿蕖，过来。”

　　芙蕖皱眉，瞥了一眼怀中的李青月。

　　“阿蕖！过来！”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

　　崖边碎石簌簌滚落，连插在岩缝中的云阿剑都发出嗡鸣。

　　芙蕖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一张青玉符箓塞进李青月手心。

　　“不！师姐别丢下我！”李青月突然死死抱住她的腰，泪水涟涟的模样像极了被遗弃的幼兽，“我害怕……”

　　传送阵的金光亮起时，芙蕖捧住少女的脸轻声道：“乖，明日我去看你。”

　　指尖拂过她哭红的眼尾，顺势抹去那滴将落未落的泪。

　　金光散去，崖边只剩二人。

　　白九思突然逼近，玄色衣袍挟着凛冽寒意将芙蕖困在臂弯与山壁之间。

　　他掐着芙蕖的下颌凶狠地吻了上去。

　　芙蕖没有挣扎，白九思似乎感觉自己更加愤怒了。

　　很快，唇齿间便带上了一丝血腥气。

　　鲛纱帐幔被劲风掀起，又层层垂落。

　　芙蕖后背陷入云衾时，他的吻从唇角蔓延至颈侧，犬齿在动脉处流连，却迟迟舍不得咬下。

　　“为什么……”撕开的衣襟露出芙蕖的肩头，白九思的唇贴在那里喃喃，“为什么我在你心里……永远不能排第一？”

　　芙蕖突然仰头咬在他肩上。

　　这一口用了七分力，白九思闷哼一声，却听见身下人轻声道：

　　“可我现在在陪你啊。”

　　这句话像道清心咒。

　　白九思僵住的动作渐渐软化，暴虐的吻转为轻柔的触碰。

　　他捧着芙蕖的脸，珍而重之地吻过她眉心金莲，然后是眼睫，鼻尖，最后停在微微红肿的唇上。

　　“我爱你，阿蕖……”所有的执念化作一声叹息，“我爱了你很多很多很多年……”

　　他语气有些卑微，“求您，不要再离开我了……”

　　芙蕖抬手抚上他心口。

　　“我知道。”她突然说。

　　白九思呼吸一滞。

　　这个回答包含太多可能，但他不敢深想。

　　只是将人更紧地搂进怀里，像要把所有缺失的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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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宫里，李青月站在窗户旁的阴影处。

　　她指尖把玩着那张青玉符箓，唇角勾起与天真面容极不相称的冷笑，转身时衣裙翻飞如烈焰。

　　“师兄啊……”她对着月光缓缓开口，“你以为这样就能永远留住她？”

　　她垂下眸子，“师父她本是世间至强，若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又怎么会……”

　　她语气冰冷至极，“我和师父拥有一样的道，我才是会陪她到最后的人。呵，你注定……留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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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那天李青月误入悬崖底的事情，白九思将李青月幽禁了起来。

　　芙蕖足尖点过三重禁制时，连檐角悬挂的警心铃都未曾响动。

　　她指尖轻拂，最后一层结界如薄雾般散去，露出室内蜷缩在云榻上的身影。

　　“师姐！”李青月猛地抬头，扑过来时像只归巢的雏鸟，发间珠钗歪斜，眼眶通红，“玄尊太欺负人了……”

　　芙蕖接住这个颤抖的身躯，掌心抚过她后背时，少女的抽泣声在耳畔回荡。

　　“你想杀他吗？”芙蕖突然开口，指尖缠绕着李青月一缕发丝，“如月。”

　　怀中身躯骤然僵硬。李青月缓缓抬头时，杏眼中的水光还未散去，“师父竟然……”

　　声音里的稚气褪去，露出原本的清冷音色，“都记起来了？”

　　芙蕖捧起她的脸，“你是我徒弟，我怎会认不出？”

　　李青月，或者说花如月突然攥紧芙蕖的衣袖。

　　“那为何……”

　　她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师父还会与师兄……双修？”

　　花如月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想起那夜透过术法看到的画面。

　　师兄银发垂落，师父青丝铺陈，两人交缠的身影映在鲛纱帐上……

　　芙蕖忽然轻笑。

　　她指尖凝出一朵青莲，莲蕊中浮现出与白九思双修时的灵气流转轨迹，“看见了吗？”

　　金青二色灵光如阴阳鱼般交融，“还有什么比跟他双修，境界恢复得更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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