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临时天堂
“可是,”向钱依然满心忐忑:“所有人都说你交女朋友,不超过三个月,常换常新,人送外号周三月。”
周易安:“……”
这没脑子的家伙,故意整她,反问一句:“你是我女朋友?”
向钱被问得愣住了,张张嘴,是,不是?俩人好像没约定过什么。
周易安叹口气,屈起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蠢货。”
他这下一点没放水,弹得极重,向钱白净的额头顿时红了一块。
向钱顾不得被他弹得生疼的额头,愣愣的问;“我不懂你的意思嘛,你给我个准信。”
“没有。”周易安气她到现在都不懂他,压根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向钱很想扑上去掐他的脖子,这人真是很会吊着人戏耍,什么事都是说一半藏一半,总让她猜来猜去心神不定。
不过,在自己家,向进随时可能出房间,向钱不敢放肆。
只是看周易安这态度,摆明就是压根没想过与她分开。向钱早已暗地里心花怒放。
但还是想得个准信,凑到他身边,轻哼着问:“你刚问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对,我问了,你没回答。”
“你说呢。”
周易安不回答,拿出手机继续查日程表,查完自己的,查向钱的课程表,然后说:“平安夜去马场过吧,我叫人弄点鹿肉、獐子肉来,做野味火锅给你吃。”
“我们俩?”
“不然呢?”周易安悠悠地说:“我空闲时间不多,并不希望在有限的休闲时间里,与无关人等浪费时间。”
向钱凑上前:“无关人?那我呢?有关还是没关?”
“向小姐,几秒前,我在邀约你,你还没答复。”
“哦。”
“哦什么?”
“就是好的!”向钱心情极好,好到想飞,笑嘻嘻虽然,眼睛瞥了下自家弟弟的房门,然后飞快地在周易安脸上啄了下。
周易安被她啄得心痒,握着她手,眸光幽暗,再次邀请:“去我那喝杯咖啡吧。”
向钱明白他的意思,“明天有考试,白天时间浪费了,今晚得再把重点捋一遍。”
“还能再扫兴点吗?”周易安话虽这样说,却没半点怪她的意思,探头亲了亲她:“那我不打扰你,先回去了,好好复习,考个好成绩。”
说着,站起来:“走了,记得早点休息。”
向钱送他出去,眼看着他迈着大长腿往电梯那边走,向钱从门里奔出来,扑到他身后,周易安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身,唇角含笑,一转身,将她接了个满怀。
缠绵悱恻了一会后,向钱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
周易安轻笑:“你看看你,就这样,还能说得出三个月。”
不提三个月,咱们还能好好说话。
平安夜,没去得成马场。
Memory意大利分部出了紧急情况,周易安不得不赶去处理。
不过,就算周易安没有去意大利,向钱也没时间玩。
段英梅病了。
高烧不降,精神病院那边没办法处理,转进了崇安。
向钱照顾了她一天一夜,累得趴在病床边就睡着了。
梦见自己还是小时候,父亲下班回家,给她带了糖人儿,那时候她正换牙,母亲不让她吃,父亲偷偷塞给她,她捧着小小的糖人,慢慢舔,甜蜜顺着舌尖流入心间。
吃得正开心,母亲突然出来,大喝一声,用力推了她一把,吓得向钱手上的糖人儿掉在地上,碎成一片。
向钱一下子惊醒,确实有人在推她。
她侧转头,正对上母亲的眼。
“妈,你醒了。”她随口说,并没指望母亲回应,段英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很久了。
没想到,段英梅点点头:“醒了,豆豆,你瘦了好多啊。”
向钱蓦然睁大眼,豆豆?母亲病了之后,再没唤过她的小名,“妈?”
段英梅抬起手,摸了摸向钱放在床边的手:“孩子,你辛苦了。”
泪水一下子奔涌而出,向钱扑进母亲怀里,哭得像个小孩子。
一场高热,奇迹般把段英梅烧清醒了。
这算是这二年来最大的喜事了。
向钱欢天喜地把母亲接回了家,房间便不太够用了,路小青主动提出来她搬回学校宿舍,向钱不同意,干脆两人合住一个房间,睡一张床,比在宿舍住得还亲近。
周易安也挺为向钱高兴的,唯一郁闷的是,欧洲这边事情复杂,他一个新年假期都耗在了米兰。
好不容易处理完米兰这边的事,他又必须飞洛杉矶,没办法,Menmory的主要经营项目都在北美。
周易安考虑,是不是要将总部挪到T城,经营重点移回国内,这样方便些,不至于一年大半的时间在美国,与向钱聚少离多。
公司经营重心转移可不是件小事,先不提其他,只论Menmory目前几个重大项目在海外的占比,以及国内的市场饱和度、适应度,怕是方案都没提交便会被董事局直接打回。
这可不是他可以一手遮天,肆意妄为的。
头疼。
再一想,向钱其实已经毕业了,等她夏天拿到毕业证后就结婚,婚后她哪里不能去,挪一个人,远比动一个公司的基盘来得实际得多。
就这样吧,周易安轻松愉快的决定下来。
时间过得实在是快,一晃又要过春节了,路小青惯例的,在过年期间陪着家人去海南过冬天,一放寒假人便飞了海南,周易安则又去了欧洲,不过,他告诉向钱,必定会在除夕赶回来陪向钱过年。
按向钱的家乡习俗,除夕这天要祭祖。
除夕一早,向钱便起床与母亲一起准备祭祀的物品,全家人一起去了公墓。
洒扫清理了向阳的墓碑,奉上供品,段英梅靠坐在墓碑边,抚着向阳的照片流泪。
向钱与向进乖乖站在一旁,听着段英梅与向阳絮絮叨叨的念,默默跟着心酸难受。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向钱去扶了母亲起来,一家人再次鞠躬后,与父亲告别。
离开墓地回家的路上,段英梅神情还是有些怔忡,郁郁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