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梵星】80同病相怜

不远处，重昭看着那一场已经明显有分出胜负的对战，或者也不能说是对战了，因为金曜败局已定，他根本就不是梵樾的对手，只有被摁着挨打的份。

至于瑱宇，那就更不用说 ，被一品灵器贯穿了身体，除了苟延残喘的一口气在等死，也没有任何的可能了。

这两个老东西，没那么大的本事还偏生藏着面子和野心，非要自己送上门的自寻死路。

重昭看着并不觉得心疼，只觉得可悲又活该，当日若是听劝的撤退回到兰陵，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除了死路一条，再无别的可能。

“重昭仙君的心态可真好啊。”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重昭回头看了一眼，是让他印象深刻的人。

冷泉宫的茯苓妖君。

是他当日一时心软，亲手救下的恶魔，祸乱宁安城百姓的妖女。

要是那天，他没有善心大发的把人救下，任由她自生自灭，或许后面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对于她，重昭并不是很想理会，他恨自己当日被蒙蔽，可他也知道茯苓是听命行事，罪魁祸首是冷泉宫瑱宇。

茯苓看出他不是很想搭理自己，但还是又凑了上去说话，“重昭仙君，你的师父正在面临着生死之危，你怎么就在这儿看着呢？”

他冷哼了一声，“彼此彼此，你的师尊都已经死在那边了，你不也是一样安然的隔岸观火。”

“那不是我的师尊，是我的仇人。”说到瑱宇，在茯苓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尊敬，只剩下冰冷的仇恨，“如果不是他在多年前破坏改变了我的人生，现在的我不该会是这个样子，造成今天这般局面的是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这些事情重昭也有所耳闻，因为当瑱宇找上金曜的时候提过茯苓的事情，他说的是叛逃，未曾提起内情。

但重昭心里多少能猜出来，这些老狐狸会自动的省略那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把自己伪装成无辜的模样。

就像，他的那个师父。

重昭：“难得，你能想得开，也割舍的下，短短时间就做出了干脆利落的选择和决定。”

“不是我能想得开，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茯苓比谁都要了解瑱宇，在冷泉宫多年都没能得他全心信任，更别说自己现在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知道我恢复记忆以后，他就不可能再信任我了，回去留在他身边也是迟早死路一条，我又何必死心塌地的效忠。”茯苓说完打量着重昭，她自己是情有可原，但这个仙门高徒，前途无可限量的小仙君又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好奇，重昭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打听的事情。”重昭淡淡移开视线，轻描淡写，“不如看那边吧，你家师尊死了。”

茯苓不甘其后，跟着回了一句，“可巧，你师父也快留不住了，他俩一起上路还能有个伴儿，挺好的。”

对于他们来说，那都是曾经最亲最信任的人，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一天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重昭心里还有些许对师父的不忍和，至少愿意送他一程，可茯苓只恨瑱宇走的太轻松，便宜了他。

当日离开冷泉宫的时候，她就发誓定要瑱宇为他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如今虽然不是自己亲手了结，但是死了就好。

茯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以后，再也没有冷泉宫了，也没有妖君茯苓。”

“我还以为你会回去把瑱宇的一切都接过来。”这是重昭没有想到的，他有些意外，“那你今后如何打算？”

茯苓无声的笑了，“我们之间似乎不是能讨论这些事情的关系，重昭仙君，今日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过问今后的打算，动向，关心，这些是朋友之间才会聊起的话题，他们不是朋友，聊这些不合适。

重昭是出于同病相怜下，问了这么一句，但茯苓这么一说之后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只好当做刚才什么都没说。

茯苓走向了去往人间的方向，身影化为花瓣，消失在了重昭面前。

他独自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向着金曜的方向跪地行了大礼，而后起身，决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