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71我也可以帮到你

缉妖司

卓翼宸说了晚上要一起去大妖那里吃饭，白玖还说不去，他怕大妖晚上会变身，甚至还生动形象的模仿了一下。

谁让人间添油加醋的传说，都说妖族在夜晚会变身，释放本性，他还是个孩子，难免会害怕。

纪云舒只好安抚他，“不是还有我在吗，你还会害怕？”

“舒姐姐，那个大妖……他真的会吃人吗？”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白玖对赵远舟虽然没有那么害怕了，而且还收了他送的宝藏收纳小药箱。

但是事情一事论一事嘛，要是大妖真的会吃人，他很难不害怕。

都说妖最喜欢吃细皮嫩肉的小孩子了。

纪云舒被他认真的好奇模样给逗笑了，抬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小玖啊，其实人和妖一样，都有善恶之分。人间都以为神明高高在上，主持世间大道，可其实，神明也没有那么一尘不染，超然物外。不管是人还是神，又或者是妖，都会有阴暗的一面，当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当他有害怕的事情，阴暗面就会被无限放大，到那个时候，神也有可能会做出比妖还要可怕的事情。”

这些话在白玖听来有些晦涩难懂，只能隐约明白一个道理，虽然是妖，但是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说的再直白一点儿，那就是舒姐姐相信赵远舟。

好吧，姐姐都信了，那他也能信。

就算，看在那个宝藏收纳小药箱的份上。

卓翼宸方才一直没说话，听着她说的那些关于神和妖的话，心里竟是有几分复杂。

纪云舒：“小卓大人，我刚才的话你别想多，我只是为了安抚白玖。”

“我知道，我也没想多。”卓翼宸回答她，“只是在想那个人偶，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这两日是应该加强天都巡防了。”

纪云舒：“巡防的工作不是崇武营在做吗，缉妖司只怕分不出那么多人手，而且我们两个都已经跟人偶交手过了，就凭着人偶上的妖力，巡防的人碰到他们只怕也很难制服。”

卓翼宸：“缉妖司里没有怕死的人。”

“是，我当然知道大家都是英勇无畏，不怕死的英雄好汉，但是死也要分情况的。”纪云舒耐心的同他说道，“无谓牺牲，白白浪费。”

卓翼宸：“文潇也说过类似的话。”

纪云舒回之一笑， “是吗，看来我和她有很多共同之处。”

其实不止是这一点，在对待妖的态度上，文潇也和她是一样的看法。

但……朱厌不一样。

纪云舒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一点，她不能强求，也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去强求。

“你……过去……”卓翼宸想问的，但是话到嘴边又支支吾吾，“其实我是想……”

她的神色间略有疑惑，不过很快就猜到了些许，“你想问我的话，可以直接问啊，不必纠结。”

卓翼宸眼里的纪云舒，笑眯眯的一张脸，是那样明快。

被囚禁数万年的阴霾仿佛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阴影，她出来后还是对一切都有着好奇心，会嘴硬心软的帮着素不相识的人。

卓翼宸设身处地的想过，如果是他被囚禁数万年，只怕怨气早就滔天了。

再怎么心态平衡的人面对永无止境的囚禁，都没有办法做到没有任何怨言。

她……

卓翼宸还是没忍住，“你……还会回去吗？回到大荒。”

“应该会吧，这具身体撑不了太久的，我没有办法修炼，汲取天地灵气，元神会越来越弱。”

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仿佛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切身关系，也没有任何的不情愿或者是怨恨。

她是那样平和，平和到仿佛早就认命的接受这一切了。

卓翼宸的目光落在了云光剑上，仿佛能察觉到他的想法，云光剑发出铮铮之声。

纪云舒：“你怎么了？”

“我学会了凝水成冰的秘术，你要看吗？”卓翼宸转了话题，在她面前照着大妖教的法子，成功的凝水成冰。

纪云舒：“好厉害啊，想不到小卓大人进步如此神速！”

“我会尽快学好云光剑剑术，我是说……”他低着头，似乎是紧张，“我也可以帮到你的。”

纪云舒有些错愕的意外，他的意思是……已经相信了她的故事？

关于那些往事，她其实早就不抱太大的希望别人会相信了，时间过去的太久太久，连大荒的山神相信的版本都是罪仙，又怎么还奢望别人会信自己呢。

可卓翼宸.......那样谨慎的一个人，却说要帮自己。

纪云舒心头涌起万千情绪，想说些什么，又止不住的微微哽咽。

是被相信的感动和被理解的动容，青年简单的一句帮她，于她而言是非常重的份量。

默默良久，纪云舒哑声，“卓翼宸，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