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3）

“涂山璟失踪后，我们放出了假消息，制造了事端，扰得四大世家六大氏族出现了内乱。我们趁机狠狠地撕下了他们几块肉，抢夺了资源，发展至今，大荒已不再是涂山氏一族掌管天下财富，”琅二弹了下茶杯，漾起一圈圈的水纹，“风波可起，你什么时候恢复你王姬的身份？”

“还不够。”小夭摸上她胸前的玉佩，“也要再等等。”

等等阿昭。

琅二眼底生出欣慰，他们虽然现在听命于小夭，但其实忠的一直是灵昭。

“狸主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琅二小声嘀咕了句，小夭没听清，她疑惑地看向琅二，琅二勾唇一笑，“那就等你消息咯～”琅二起身，他潇洒地勾起酒壶，“我去给辰荣义军送粮草了。”

顺便，找某个九头妖打一架。

“小夭，无妄之森，再会。”

琅二落下这句，他破窗而出，身影转瞬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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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一辆马车到了清水镇。

同一时刻，天之南的无妄之森，有人出关了。灵昭看着契约阵法上处在同一个地方的两朵火苗，忙不迭地赶了过去。

因为是白日，灵昭给自己施展了一个忽视咒，尽量挑着深山老林御风而行，所以，当灵昭被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白发男子拦下时，是有些吃惊的。

他看得见她！

灵昭看着白衣男子周身的气运，忽然明白了，她的忽视咒可能对有大气运之人无效。

“你是，妖？”

相柳看着立在枝头的红衣女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眼前女子的相貌太好了。

似出岫之云，苍穹之彩，不过惊鸿一瞥，足以惊艳余生。

任凭他前半生走过滚滚红尘，也从未见过哪个神族、妖族或者人族有如此美貌。传闻，实力巅峰者，实力越强，容貌越盛；妖族的容貌又往往比神族的容貌更妖艳些。而眼前女子，她虽有一头与他近似的妖异银发，周身的气息却格外纯净出尘。

似妖非妖，似神非神。

“算半个吧。”

灵昭认真思索了一下，对站在她对面枝头的相柳说道。

相柳：……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算半个吧’是什么意思？妖神混血？还是 ——

她在戏耍他？

相柳眉梢带上了冷意，他觉得他的直觉出错了，眼前的女子可能并非像琅二他们那样，是友，也许，是敌？

相柳目光冷冽，但他一触及灵昭那张绝色容颜，冰冷无情只剩下了一半，变成了硬邦邦的质问，“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你的？”灵昭不明就里，她纯是在这个小世界里头回见到野生大妖，一身妖力醇厚又强大，想着不拐走当助力多可惜啊，

才停下来一叙。

若她早知道野生大妖如此孤傲，还不如打一架呢？直接以拳头服妖，毕竟妖族向来慕强。

灵昭又看相柳，瞧他清冷孤傲的模样，估计还是块犟骨头，难拐得很，

日后再说吧。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地盘，我要去那里，”灵昭指向远处的镇子，“向你借个道。”

灵昭从空间拿出一颗内丹扔给相柳，“过路礼，我有急事，有缘再见”，灵昭说完，她身若落蝶，眨眼消失在了相柳的面前，

徒留相柳诧异地待在原地。

相柳摊开手掌，他刚刚试图拦住她，却根本拦不住。她很强，比他想象得更强。若她想取他性命，或者灭了辰荣残军，绝不是难事。

而且，刚刚是她自愿停下，根本不是他拦下。

相柳眼中复杂，她到底是谁？

相柳又拿起那颗内丹，他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瞳，怎么会是九尾狐妖的内丹？！！

相柳周身散发出凛冽杀气，然而当他感知到内丹的年岁和残留的气息后，那股杀意便如潮水般退去，尽数收敛。

不是。

不是那只九尾狐妖，那只掀翻了一座城的斗兽场，敢宣言“妖族，永不为奴”的九尾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