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1）

第一日，去的是斗兽场。

第二日，去的是奴隶市场。

……

灵昭带几只妖亲眼去看、亲耳去听、亲自去了解妖族的处境，无需她多言，几只妖很快做出了选择，他们愿意跟随灵昭去做破局的利刃，打破根深蒂固的阶层，实现人妖神三族平等。

小夭发现灵昭最近变忙了，十一只妖也是，他们好像在韬光匿迹地干什么大事，都不怎么待在无妄之森了。

小夭未多问，她信任灵昭，反而更加努力地修炼。小夭想，若她早日达到吼四他们的修为，有了自保之力，灵昭一定会让她参与进去。

灵昭让十一只妖前往了大荒各地，于是，十二个以妖族和人族组成的部族开始兴起。待一切平缓稳定地向前发展后，灵昭带小夭前往了百黎族。

赤宸的家乡。

百黎族的族长一见到小夭和灵昭，便将她们奉为了座上宾。在百黎族，小夭确认了她的身世，见到了她母亲西陵珩的一缕残魂，清楚了西陵珩和赤宸的过往……小夭对着她爹她娘的画像敬了香，她出了竹楼，见到桃花树下把玩着一个核桃的狐耳小姑娘，想也没想地抱了上去。

“阿昭，”小夭红肿着双眼，声音里还带着哽咽，“谢谢。”

“小夭，”挤在小夭胸膛里的灵昭悠悠道，“如果你不抱我，我更乐意接受你的谢意。”

小夭破涕排愁，她赶忙放开了灵昭。灵昭抬头看着如今比她高两个头的小夭，很难受；又想到本来比她矮一个头的阿念如今也比她高了，灵昭更难受了。

为什么只有她，只长年纪，不长个。

灵昭退后一步，想了想，她坐下了身，“小夭，你要不要在百黎多待些时日？”

小夭坐到灵昭的身侧，“阿昭，你想让我待在百黎吗？”

“百黎族奉你父亲为兽王，是因为百黎族曾被神族列为贱民，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世代为婢，是你父亲保护了百黎族，带领百黎族奋起反抗，脱离了贱民的身份。”

小夭眼眸亮了亮，她试探性地问，“是不是与你和吼四他们做的事有关？”

灵昭点了点头，“我想要人妖神三族平等，再无贱民，再无奴妖。”

小夭怔住了，也许是自幼被抛弃的缘故，她的心很小，她困于一家之内，渴望家的温情；她未见天地辽阔，家国大义。哪怕她之前说行善，出发点也是为了灵昭。可今日小夭发现，原来装了天下苍生，是这般的璀璨明亮？

她想成为这样的人。

“阿昭，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的有很多，”灵昭笑着道，“现在不是你能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想做到哪一步？

百黎族擅蛊，他们曾受过压迫，深知被奴役的凄苦，你父亲在外也许是魔头，但对百黎族人而言，他是保护神，所以，他们会听你驱使，可以辅助明主正天下；

你是西炎王的孙女，先不管你的生父和养父，有一点不可否认，你是王族，身为王族，就有夺得储君之位的机会；

再往上一步，西炎王是你外公，皓翎王是你养父，辰荣大将军是你生父，一统大荒、问鼎天下也不是虚话。 ”

小夭沉默了。

“你无需急着回答我，可以慢慢考虑，小夭，我希望的是，你跟着你的心走，做你想做之事，成你想成为之人。”

灵昭最注重意愿了，不管小夭意愿到哪一步，她都有替补方法，不是还有玱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