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星汉灿烂（73）

“欸，这才对嘛。”

在听到灵昭愿意定亲的允诺后，文帝喜上眉梢，就连凌不疑“硬插一脚要做小”这事儿，在文帝的眼里也显得不那么碍眼了。

有一句话叫，“眼不见心不烦”，文帝想开了，管他们背地里如何，面上得体就行。

文帝的底线在他一亲子、一养子的左右摇摆下，降低了。

文帝现在心满意足的是，婚事总算迈出了一步。

因为，一直是他一个人在为这婚事发愁。

所有人都不急，越妃劝他少操心就罢了，素来贤惠的宣皇后居然不附和他的话、也劝他放宽心了，搞得他催促小辈成亲是干了一件天理难容的恶事！

此时，文帝还不知道，定亲算快的了。

灵昭和文子端从定亲到成亲，硬生生拖了一年。其间阻碍，不仅有越妃、宣皇后，还有皇子公主这些小辈，哪怕是飞扬跋扈的五公主，因为灵昭一视同仁，后面推广女学时带上了她一起，五公主也“叛变”了，成了“灵昭婚事”的绊脚石。

就文帝一人在孤军奋战。

“一诺千金，这可是你亲自亲口在宣明殿巳时一刻向朕承诺的，”文帝又指了指凌不疑，“子晟也在场。”

灵昭听着文帝这跟呈堂公证似的言辞，差点儿忍俊不禁，她还是头次见到为父母的对儿女婚事这么心急，呃，也可能单指，文帝。

灵昭正了正神色，回道，“自是。”

文帝称心了，他招手唤来曹成，让他立即将这个喜讯传遍皇宫，务必告知文子端、越妃、宣皇后等人，并让他将早有筹备的定亲之事安排起来。

文帝又留灵昭说了一会儿话，文帝正在兴头上，话题当然没避开灵昭和文子端何时成亲一事，毕竟，定亲之后就是成亲了。

“黑心肝”的文帝还故意五六句话就带上凌不疑，让他发表意见，文帝就是要给这个时常气他的竖子一丢丢的不痛快。

等凌不疑和灵昭一同走出宫殿，凌不疑快走几步与灵昭并行时，文帝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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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越妃永乐宫的一处僻静长廊上，灵昭停下了脚步，凌不疑随之驻足。

“陛下察觉到了。”凌不疑望向灵昭，“他不反对。”

“陛下是个好皇帝。”灵昭中肯地说道。

若文帝是个冷血无情的帝王，或者是个薄情寡义的帝王，绝不会察觉出他们出格的关系后，选择当个“睁眼瞎”。不管文帝的初衷是什么，是看重了她的能力，还是考量了亲情，但追根究底，文帝绝不是为了私欲。

灵昭想到文帝刚刚暗戳戳地给她点着“小”、“顾全大局”、“得体”等，不由笑问，“你是说了什么吗？”

“我告诉陛下，”凌不疑微低头，如同深琥珀的眼眸定定地盯着灵昭，“我可以做小，当你的情夫。”

“也可以，没名分。”

“你，你，”灵昭的羽睫扇动了两下，恼羞嗔道，“你这胡话，陛下不气吗？”

“陛下当时就踹我了。”凌不疑补上了一句，“踹了三脚。”

灵昭：……

她心里怎么有点幸灾乐祸地觉得，是他活该呢？

“当时痛吗，怎么未跟我说？”灵昭又伸出手搭上凌不疑的脉搏，“此次冯翊郡一战可还顺利，有无受伤？”

凌不疑的眼眸像化了的冰成了温和的水，他拉上灵昭的衣袖一角，顺势缓缓地握住了她温凉的指尖，“不痛，此次也未受伤。”

灵昭看着眼前收敛了冷戾的俊美青年，她想到最近查到的信息，虽未探寻到孤城一案的真相，但已经有了线索，提前告知他是不是也可以？

一个人背负，总归太苦。

“凌不疑。”

凌不疑被灵昭郑重又认真地全名一唤，唤得心一颤，直觉告诉他，有什么有关他的大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