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星汉灿烂（82）

程少商捂住了她的嘴，怒目圆睁，心中暗骂，这几个人，真不是人啊！

“你们休想再套我的话，我要去告诉昭昭，定要揭露你们这些、你们这些丑恶可怖的嘴脸！”

程少商甩袖落下这话，欲往外走，凌不疑一把拦下，“程四娘子，阿昭那边，我们自会与她言说，向她请罪，无需你劳心。”

程少商又往右，文子端堵住了她离开的步伐，往右前，有袁慎，往左前，有楼犇，程少商不得不退回原地。

“程四娘子，我们不会为难于你，阿昭给的真言丹有半个时辰的功效，我们仅再问你两个问题。”

“其一，你如何与阿昭相识？

其二，你和阿昭到底什么关系？”

…………

从程少商那边确认了灵昭的真实身份，四人的心反倒变得轻松了许多。

“阿昭与程家四娘子要好，是因为缔了约，若我们也与阿昭……缔约了呢？”

楼犇这一言，让其他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翌日，凌不疑抓住了凌益派来暗害彭坤的刺客，他又转头带黑甲卫围了凌益府邸，提溜着四肢已被打断的凌益，一路拖到了朝会上。

凌不疑这一举措，毫不避讳。

上朝的文武百官都惊呆了。

迫于凌不疑站在大殿的中央，一身黑甲，颊边沾着粘稠的污血，煞气森森，活像刚从黄泉路走出来的地府阎罗，大臣们大多被骇得直接噤声了，小部分窃窃私语，只有极少数、极个别不怕死的，比如与凌不疑早有结怨的御史台左大人，

他大胆发言，

“凌不疑，城阳侯是你生身父亲，你如此对待城阳侯，是大逆不道，忤逆不孝，禽兽不如，天理难容，待陛下来了，臣必要奏请陛下，处置于你！”

“左大人好大的口气！”

文子端和袁慎领着彭坤一干人等大步流星地跨入殿内，“是非曲直你弄清楚了吗？案情始末你弄明白了吗？来龙去脉你了然了吗？

你什么都不知晓，哪来的胆子，竟敢妄言！”

陡然进来一堆人，彭坤又被压跪到了凌益的身边，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猜到今日事关重大。

文帝就在此时默不作声地进了殿，他坐到龙椅上，面无表情，沉下脸时不负平日的温和慈目，透着一股生杀帝王的威严赫赫，看得人胆战心惊。

文帝问道，“子晟，今儿是哪出？”

左大人抢先开口，“启禀陛下，凌不疑连生父都敢如此折辱，可见心思歹毒，不可……”

“你闭嘴！”文帝打断左大人，“朕让你云了吗？！”

“陛下，”凌不疑笔直地跪在地上，他转头看向凌益，唇边勾起讽刺的笑，“臣今日要说之事，城阳侯最为清楚，不若先问问他。”

“……逆子！……畜生！……”凌益一口血沫一口骂。

凌不疑恍若未闻，他眼里似积聚了万年寒冰，冰冷刺骨，“城阳侯这声逆子，我可当不得。城阳侯不如说说你当年如何里通外贼，致使孤城城破，又如何怕事情败露，屠灭我霍氏一族！

你费尽心思想要掩去的证据、证人……现下都在呢！”

凌益匍匐于地，殿外晴空万里，将大殿照如白昼，凌益却恍若处在鬼气森森的阎罗殿上，眼前恍惚看见无数要向他索命的冤魂，上首的文帝、左右两排的官吏也似判官与阴司们，无形的阴冷寒气似向他逼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凌益哆嗦着漏风的嘴，他欲狡辩，却惊恐地发现只能道出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