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星汉灿烂（52）

“凌将军，你这话颇假。”

袁慎这话也道出了其他两人的心声，“我可没见着昭娘子与你有任何相识已久的迹象。”

“凌将军，若真如你所言，你与昭娘子相识七年，前些日子，都城里又怎会突然爆出‘凌十一郎倾慕锦绣阁女娘’的流言？”袁慎着重点出“突然”二字，“七年，那不得有更多脍炙人口的佳话？”

“大抵是有人啊，自娱自乐。”

“善见愚见，瞧着，

此计，甚蠢！”

“再者 ——

凌将军，七年你都未让昭娘子心悦于你，那只能证明你与她，”

袁慎徐徐摇着羽扇，轻蔑一笑，

“呵，

无缘。”

袁慎这嘴属实歹毒。

被袁慎这张利嘴戳着，凌不疑未有怒容，他淡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悠悠然地饮了一口，“我有昭娘子的信物，亦，

见过她的真容。”

凌不疑不过短短两句，却绝地反杀。

袁慎扇快了羽扇，文子端脸冷得能结冰，唯有楼犇目光平和，淡然处之，“见过灵昭君真容的又何止子晟你一人？我曾与灵昭君在惠县泛舟游湖，说天谈地。

灵昭君心怀天下，悲悯苍生。亦，

最不喜不尊重她意愿的郎君，

那乃小人行径。”

在场都是聪明人，心眼子都比蜂窝多，自然听懂了楼犇话里隐含的意思：一、透露出他和灵昭很熟；二、骂了凌不疑。

文人的刀锋剑雨，虽不见血，但毒得很。

“未见过昭娘子真容又如何？”文子端不甘示弱，“我倾慕她，倾慕的从来不是她的相貌，而是她这个人。

爱重美色，那是肤浅的皮相之士。

我与昭娘子灵犀相投，书信往来堆叠如山，说声知己亦不为过。”

袁慎这下羽扇扇地快地能看见残影了，这一个个“攀比”着谁更与灵昭亲近，要么说见过她的真容，要么来个信物、书信，偏他哪样都没沾上。

想不到，竟有一日，他袁善见什么都拿不出手？

不，还有一样。

他比在座的几位都年轻。

袁慎搁下羽扇，他拈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说这么多有何用，可有谁讨得了昭娘子的欢心？”

论嘴利真没人比得过袁慎。

他的话扎心又致命。

室内一下子寂静无言，不一会儿，各个拂袖离开了。

—— 不欢而散1.0 ——

灵昭带着程少商和楼垚医治伤患，一忙起来便心无旁骛，完全将文子端他们抛之脑后了。这一忙，就忙到了天黑。

直到程老县令家的下人喊他们去用晚膳。

晚膳是一行人齐聚一堂，一起用膳的。文子端是皇子，身份尊贵；凌不疑是少年将军，威名赫赫；袁慎是巧嘴善辩，用嘴说服，程老县令只能答应他们也住下了。好在县令府空闲的房间够多，不然这一堆人还真挤不下。

至于一开始和袁慎同行的皇甫仪，他又双叒叕地近“桑舜华”情怯了，皇甫仪远远地望了桑舜华一眼，见她平安无事，便回别院去了。

若灵昭一早知道这顿晚膳有这么多人，主要文子端、凌不疑……等一个不落都在，她一定会婉拒谢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