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各自归处

皇宫之外，青龙门。

灼墨公子雷梦杀、清歌公子洛轩、墨尘公子墨晓黑，柳月公子柳月以及风华公子萧若风，和学堂一众师范都已到了青龙门下。

但是，这几位公子的状态都算不上好。

雷梦杀和睦道人在那场爆炸结束之后，只看见了百里东君和尹落霞，其余人则是全都不见了。他们三人只能让百里东君，尹落霞继续考试，他们继续找苏锦瑜等人。

结果，行至途中，李先生传话说人已经找到，正在往青龙门赶，要他们赶快回去。

萧若风则是强行破镜，现已经没有力气了。

从别院到青龙门，三人走了很久。

走到最后，苏锦瑜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全靠这董暨春和王一行搀扶着一点点挪过来。

看到这样的苏锦瑜，萧若风也不管自己是什么样的状况了，第一个站出来从董暨春手里接过苏锦瑜，心疼的说道，“锦儿。”

“她只是吃了丹药强行破镜，现在力气用尽，多休息休息，风七，倒也不必如此。你看看，不让我帮忙，你自己还弄的这样狼狈。”一个悠然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一袭白衣稳稳的立在屋顶之上，仔细听听，甚至还有一股打趣的意味在里面。

他一来，众人皆面露恭敬之色，几位公子，更是起身行礼。

李长生望向更远处，“哦？来了五个人，比我想的好多了。锦瑜真是辛苦了。”

共有五人到达了这里，人数最多的当属百里东君的队伍，按规矩，这三人都有机会成为学堂李先生座下的最后一个弟子。

李长生看着五人狼狈的样子，摇头叹息，“我当年拜师的时候，可是白衣如雪，风度翩翩啊。你们，差远了。”

苏锦瑜听到，不由得问道，“先生当年拜师时，是什么样子的？”

李长生看了一眼苏锦瑜，傲然地笑道，“当初啊！是师父求着我拜师的，他们都不看好师父，只有我愿意跟着他。后来，证明我的眼光没错，师父成了天下第一，我成了天下第一的徒弟。”

苏锦瑜正欲再问，尹落霞却开始躬身跪拜，“弟子尹落霞，此次大考，全仗各位同窗一路相助，只求能入学堂，不求先生坐下一席之地。”

“为何？”百里东君一惊。

其实，尹落霞早就打算好这样说了，五人都走到了这里，便全都能进入内院，但李先生只会收一个作为亲传弟子。并且，她心里确实想拜一个人为师。

“那就可惜了？诸位有谁想收这个姑娘为徒？”李先生转身问道。

“弟子愿意。”一道声音从白色的斗笠中传了出来。

雷梦杀震惊到，“为何？再说，要收也是各位师范先收，再就是我，也轮不到你啊？”

“什么时候收徒还分先后了？”柳月笑道，“我收她，有我的道理。”

“就你收得，我不行？”雷蒙撒和不满得嚷嚷道。

“可是，你看这其余四个，你能收谁？”柳月缓缓的说道。

雷梦杀看了以便剩下的四个人，幸幸的闭上了嘴巴。

“现在尹姑娘已经在赌术上颇有有所成就了，这武艺确实还需要再精进一些。况且，我的武功，只有漂亮的人才能学，不知尹姑娘可否愿意？”柳月用折扇微微掀起斗笠的一角，扬声问道。

尹落霞看着这样的柳月，想起当初阿爹一夕之间全部身家皆输，自己无家可归时，柳月也是这样，给自己找了一间客宅住下，并且告诉当时的自己，睡一觉，有事崭新的一天，又可以重头再来。

尹落霞郑重的双膝下跪，“弟子尹落霞，参见师父！”

随后，王一行赶紧摆了摆手，“在下已经拜青城山掌教吕素真为师，多谢先生好意！”

苏锦瑜接着说道，“我已有师父，不许再拜。”

“谁？”李长生笑道。

尽管很多人对苏锦瑜的师父心知肚明，但李长生还是要把他挑出来。

“国师，齐天尘！”苏锦瑜离开萧若风的搀扶，直起身来，郑重的说道。

在众人都被这个消息震住了的时候，董暨春主动上前。

“在下愿用进入学堂内院的机会，换李先生的帮助。”

李长生认出了董暨春，自己与太师董祝有些许交情，董祝提过这个孙女，时常感叹这个孙女虽有卿相之才，却受困于女子之身。

“说罢，你想要什么？”

董暨春朝着李长生深深的举了一躬。

“我虽为女子之身，却志在朝堂，心系天下。今日历经千辛万苦，走到这里，唯有一个心愿。我希望明年科举，我能以女子之身，参加考试。望，先生助我！”

李长生深深地看了一眼董暨春，点头道，“好！”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很快都投向了百里东君，李长生也是如此，“你呢？”

百里东君说道，“我在等人。”

“哦？便是那个叶鼎之，我听很多人说过，他的武功很好。”李长生说道，“你不但心他来之后我选他？”

“担心，但我还是是要等他。大不了选不上，我在骑马回乾东。”百里东君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们还年轻，有很多机会。再说，我觉得，你应该两个都选！”

李长生微微挑眉，“哦，为何？”

“我们都很优秀，你错过我们其中一个，都会很可惜的。”百里东君自信的说道。

在场众人都笑了起来，有人因错过天下第一而可惜，但还未听说过天下第一错过有些人而可惜的。

李长生笑了，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和李玄二人去黄龙山拜师，那时真正年轻的自己，也是如此狂妄。

年轻，可以狂妄！

“好！我陪你在这里等着。只不过，小百里，拜师最讲究缘分，我和你说的叶鼎之，不知道有没有缘分。”李长生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叶鼎之也坐下。

“锦瑜，风七，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洛轩，柳月，你们去处理一下接下来的事。剩下的人，想在这里，便也在这里等着吧！”李长生坐在青龙门上，悠悠的说道。

“我也要在这里等着。”苏锦瑜扭头看向扶着自己的萧若风，“我也要上去，我现在没有力气了，你带我！”

萧若风低头浅笑，“好！”

在场的学堂之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小先生，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看来，向来不染凡尘的小先生，也坠入了滚滚红尘了。

伴随着一声鸡鸣，天色亮起。

青龙门上，只剩下了四个人。这四人并排坐着，他们这一晚，聊了很多事。

从乾东一路聊到天启，从儒仙聊到李长生。

可，始终没有一个身影出现。

苏锦瑜想到和易文君的约定，心里想着是不是做错了。或许，自己留在那里，可能更好。

但是，这世上并无后悔药。

苏锦瑜喃喃道，“百里，一步错，便是错过。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锦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百里东君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慌乱。

“我和一个人约定好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说。”苏锦瑜都说道。

这时，洛轩带着一众学堂之人也匆匆赶回，他神色疲惫，翻身下马，走到李长生身边，微微摇了摇头，“先生。”

李长生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叹了口气，“小百里，我们都尽了自己的努力了。但是，缘分未到啊！今日，我恐怕只能收你一个了。”

百里东君心中一急，向前迈了一步，却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