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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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萧瑟睨他一眼，道：“他若答应了大觉，今日又怎会同我们站在这里。”

“好像也是。”雷无桀恍然大悟。

“我以前便说过，无心不是魔。”青宛认真道：“按辈分来算，他该是我的师弟，是寒水寺的人。”

“你们总口口声声说无心是邪魔，可究竟何为魔?”少年面色平静的反问道。

“师父说过，我天生佛心，佛缘深厚。按照佛门的说法，像我这样的，应该叫佛子，只要勤勤恳恳修炼，以后定能成佛。”

“所以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想带走我，你想通过我来成就九龙门的荣耀。”

“从前，师父是这世上最懂魔的人。”青宛说，“那时你们逼他交出无心，放言无心乃是祸乱天下的魔头。师父那时不愿把无心交出去，却也从未为他辩解过。”

“我那时不懂，现在也不懂。可我知道，究竟是不是魔，得看一个人的本心，而非外人的三言两语便定下结论。”

“大觉师父。”他轻轻叫出大觉的法号，面色淡然，“佛门五戒，你从第一次见无心时，便已经破了一戒。”

“如今数年未见，你的心也乱了。”

“你今日来，是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吧？”青宛抬眸问他，“可如今的你，当真还能问心无愧的说此举只是为了整个天下考虑吗？”

“无心就是魔!”大觉咬牙低吼道：“他是叶鼎之的儿子，叶鼎之是魔头，所以他也是魔头!忘忧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他，忘忧就是被他给害死的!”

“你们总把师父的死归之于无心身上，可事实究竟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青宛不喜欢同人辩论，可有些话，他如果不说，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江湖上的那些人，口口声声说无心是魔，所以他们杀他，是替天行道，是为了天下众生，所以他们是正义的，是值得被赞扬的。

这些话说得多了，连他们自己都信了，所以忘忧大师的死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因为无心。

因为无心是魔，所以忘忧大师是他害死的，所以他该死。

青宛喜欢江湖上的快意恩仇，喜欢敢爱敢恨的痛快，可他也讨厌江湖上有些人虚伪又恶心的嘴脸。

他总说自己不懂，却并非是真的一点也不懂了。

正因为他天生缺少情感，所以对于有些东西，他反而要比旁人看得更清楚一些。

就好比，大觉藏在心底的恶。

大觉叹了口气，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仍旧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好似这样就能掩盖他的心底蓬勃的恶意了一般。

“所以你便是执意要袒护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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