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你在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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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人间走了一回，可有什么感想?”忘忧大师温声问道。

“很多，很复杂，我说不清。”青宛摇了摇头，抚上心口的位置，“但很喜欢。这里，也热热的。”

“小青灯。”忘忧大师轻叹道：“你的路，还有很长，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你要记得一句话——由心而为。”

“这是你的道，也是你的路。”

“以后，你也不必再因着我以前的话顾忌那么多东西了。”忘忧大师遥遥地看着少年身上那些纷乱的丝线，一时之间竟是有些一言难尽。

他从前总告诉青宛，做妖怪的，得少沾染些人世间的因果。

可少年现在身上已经缠满了因果。

就算再沾上一些，也无非只是多与少的区别罢了。

但至少，他挂念着的两个孩子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

忘忧大师最后看了一眼两人，释然笑开。

那么，他也可以安心离去了。

忘忧大师轻轻阖上眼睛，与此同时，他的身形也一点一点消散在空中。

最后的最后，他给无心留下了一句话。

“记得，无论你以后做出什么决定，都勿忘本心，莫要回头。”

无心的路，该是要一路向前的。

“师父!”

无心猛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他，可忘忧大师的身形已经消散了，即便他拼尽全力，也直隐约抓到一点金色的流光。

青宛呆呆地站在一旁，有些茫然地摸上自己的脸颊。

奇怪。

好奇怪。

他明明没有哭，可是为什么，眼睛却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一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他突然想起了初见忘忧大师的时候。

那时他第一次化形，忘忧大师也还很年轻。

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新形态，在忘忧大师夜晚守在佛堂的时候不小心化成人形从案上摔了下来。

佛门中人信奉佛祖，最是忌讳妖魔之类的事物。

青宛本来以为自己会被赶出去，结果却被人轻柔地扶了起来，然后便对上一双微微含笑的慈悲目。

“孩子，摔疼了吗？”

他是不懂人心的精怪，他的为人处世、武功心法，甚至连说话，都是忘忧大师一手教的。

他是没有父母的妖怪，可忘忧大师对他而言，便亦师亦父，足够重要。

两次离别的时候，他都没有哭。

这一次，他也只是觉得有一点点难过罢了。

青宛有些茫然的在无心旁边跪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隐约觉得应该如此的。

无心侧眸看他，然后突然伸手摸上了他的眼尾，哑声道：“你哭了。”

“小青灯，你也哭了。”

“你是在难过吗？”

他问。

青宛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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