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惊变

结束训练后，就迎来了十八岁成年礼，在棠家大多数的成年礼上，那些主角们都褪去了稚嫩。

尽管笑着，周身却是无法掩盖的冷厉与危险，宛若刚从地狱杀上来的杀神。

棠家训练的死亡率很高，约在百分之三十上下波动，能从训练中活下来的，无不是各界精英。

也因此，棠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十六岁的生日宴必须隆重，毕竟，这将是部分人最后一次过生日。

至于十七岁，对棠家人来说，是不存在的，他们的记忆里，只有十六岁和十八岁的生日宴，以及那段不知长短的冰冷的岁月。

——

棠解语刚到医院，出院手续就已经办好了，速度麻利的惊人，不过她已经习惯，却依旧很急切，三步并作两步的去到了何佼月的病房。

何佼月已经收拾好东西，安静的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目光有些呆滞。

一天中的绝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这样度过的，有时候坐，有时候躺，有时候应医生的要求在走廊里散步。

但不管怎样，她都很少开口，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讨厌与人交流，总是独自呆在病房里。神色清冷而忧郁。

这三个月里，棠解语来过好几次，可惜这姑娘的口风很严，什么都没问出来，连医生都无法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失忆。

不过，这些现在也不重要了。

何佼月见到棠解语进来，知道自己该走了，默默背起了包，棠解语也没有废话，干脆利落地向她走去，抬眸间眼神不经意的与其对视。

对方没有闪躲，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少女的眼眸，漠然冷淡，也有和她一样的东西。

棠解语收回目光，转身往外走。

想要快速了解一个人，先要看他的眼睛，知道他是哪种人，很幸运，她们是同类人。

何佼月跟着棠解语走，与之不同，她的瞳孔中倒映着的，仍是防备。

这世上每个人做事都一定有所图谋，有所需所求，她想知道，面前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下了电梯，两人听见医生正在叫号：“……第五十四号：方若柒……第五十五号：陈千……第五十六号：李佳怡……”

叫到李佳怡时，一个看起来比何佼月略小一些的女孩子站了起来，一蹦一跳地上前接过了单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女孩子一边看着单子，一边轻快的走着，正好与心不在焉的棠解语撞了个满怀，她吓了一跳，不过棠解语无意追究，她道了歉就走了。

这本来只是个小插曲，可是棠解语却感觉有些不对，她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用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那个女孩子的脸怎么那么熟悉……”

不过她很快回过了神，继续往前走，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棠解语和何佼月坐上了车，一路寂静无声，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让人觉得胆寒。

明天就是棠解语的十六岁生日宴了，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一场无声的博弈即将展开。

她身在最中心的暴风眼，自然要开始布置。

回到棠家的时候，正好已经八点了，棠解语为何佼月安排好房间，就该吃早饭了。

她派人给何佼月送去了一份，自己才轻慢的去到餐桌边坐下，棠未眠和棠汐梦已经在了，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很快，棠惊世和棠夜虞也来了，她们坐下，佣人开始传菜，几人吃了起来……

像这样枯燥且无用的“仪式”，每周都要举行一次，没有人喜欢它，却也没人想要废除它。

有些习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你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