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交易

窗外，树叶飒飒，一片枫叶落在了肮脏的泥水里，忘了过往，染了罪恶。

棠夜虞开着车，带着棠解语去到了一处郊区。

她坐在车里，习惯性的翘着二郎腿，神色依旧散漫道：“说吧。”

棠解语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行车记录仪和车上几个隐蔽的地方，推开车门下去，棠夜虞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有些不情愿的跟着她下了车。

“现在可以说了吧？”棠夜虞很有耐心的问。

棠解语仍旧没有答言，她又往边上走了一段，棠夜虞只好跟上。

“别怪我麻烦，家里的手段你也知道，最好谨慎一点。”

棠解语终于开口，语气里没有面对他人时的虚伪，她知道棠夜虞不喜欢搞这一套。

“啧，快说事吧，一会儿我还要处理你的烂摊子。”

“和二姐说话果然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二姐，你对棠家难道就没有意见么？”

棠夜虞闻言，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斜睨了对方一眼，用她一贯的冷冰冰的语气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替家族来检测我的招数？小妹，这么做人不累么？”

她只是懒得伪装，不是缺心眼。

棠解语愣了一下，无奈的靠在树干上，故意用一种爱信不信的口气道：“反正我是真心的，你不信算了。”

棠夜虞反倒认真起来，站直了些，略微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别别别，细说一下。”

棠解语笑了，这次是罕见的真心的微笑。

一旁，几根枯枝微微摇摆，似乎预示着这里即将上演一场荒诞的话剧。

“这么多年，家里的残忍不用我多说了，我只问一句，二姐难道就甘于这种生活吗？不想改变吗？”

棠解语说出这句话时，是带着几分真诚的，此前一直因为特效药被明里暗里的威胁，那种经历她不想再有了。

“改变？怎么改变？我是不甘于这种生活，但我也清楚以我自己的能力是改变不了的，至于你……我就更难相信了。”

棠夜虞嗤笑一声，眸中却仍有着一丝期待，希望对方能再说出点什么。

十几年的接触虽然不算多，可她也算了解小妹的性子，没有足够的把握是不会轻易来找自己合作的。

棠解语看出对方的意图，却偏偏不继续往下说，只是盯着棠夜虞的眼睛。

不能跟着她的节奏走，目前自己手中的筹码本就不多，怎么能轻易暴露呢？

棠夜虞性格精明又捉摸不透，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想法，若是她掌握了主动权，对棠解语非常不利。

但她性格又有些急功近利，必然会主动开口，到那时，就可以重新掌控这场对话了。

静寂弥漫在空气中，棠夜虞有些受不了，叹了口气，知道棠解语已经掌控了局面。

虽然她还有余力，但还是按着剧本继续往下走了。

“小妹，若是和我合作，你总得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合作吧？”

棠解语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满意与放松，却还是被棠夜虞敏锐的捕捉到。

其实刚才凭棠夜虞的本事，是可以扳回局面的，但她没有这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

棠解语不是很在意，她只关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