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39
自感觉到那股寒气逼近,他们就感觉到是谁。
棠竹挣扎着睁开眼,穿过涂山璟肩颈的缝隙,看到了一张艳冶风流的脸,他唇角挂笑,只他的那双眼,紧紧盯着被夹与缝隙之间,几次沉溺缺氧的她身上。
涂山璟终于恋恋不舍地与她分开些距离,转身看向防风邶,只有手紧握着棠竹的手,生怕她和梦中彩蝶般飞走。
防风邶看着那两只几乎交握的手,怒极反笑,语亦隐忍压抑着翻涌愈烈的情绪。
防风邶:过来。
只两个字,是对棠竹说的。
可听了这二字,棠竹却突然不愿了。
他这是在招呼谁呢。
她仿若未闻地撇开脸去。
防风邶嘴角牵起的笑容更浓,只将箭矢朝向涂山璟。
防风邶:这是你第几次勾引我未婚妻了。
未婚妻三字直刺涂山璟心头。
他眼露苦涩,气势面对这个名义上未婚妻的二哥,骤然间矮了半截。
涂山璟:她不是。
涂山璟勉勉强强吐出这几字。
可想到他未能逃脱家族的桎梏,至今不能和防风意映断了那层关系,防风邶就能冒大不韪,在长辈的反对下,仍娶棠竹吗?
他们两厢僵持,直到别院内渐渐能听到散宴的声音,防风邶才切齿开口。
防风邶:别逼我把你打成残废。
涂山璟也知晓宴会要散了,这个时机他与棠竹站于一处更是名不正言不顺,他更不能将此事就此闹大,只能缓缓松开棠竹的手。
他卸了浑身的力气,最后看向棠竹一眼,眼尾飞虹,眼底无奈,楚楚可怜的惹人怜惜。
直到涂山璟离去,棠竹的目光仍停留在他离开的方向。
防风邶:你想移情别恋了?
防风邶走近她身边,注意到她的神情,了然开口。
直至棠竹眉头蹙起,隐忍着突然的阵痛般捂住心口,他的嘴角才重新挂起笑容。
自与他种下情蛊后,棠竹几乎感受不到蛊虫的存在,她也隐藏着情绪的变化,可如今——
伴着那股心痛,防风邶抱起终于乖顺下来的棠竹,在众人离宴时说笑的目光下,朝卧房去。
棠竹:疼。
棠竹窝在他怀里,难受地在他身上蹭了又蹭。
混乱间,她也不顾鼻尖为何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难耐着一心只想要脱离这种痛。
手掌胡乱抓碰着心痛的始作俑者,却摸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几乎与她同频。
防风邶仍不理她。
直到卧房的门打开又关闭,他们被幽闭在这间房里,那股心痛才渐渐消失。
棠竹赌气地坐到凳子上,也不知是因为他当时对自己呼来喝去的,还是因为方才的心痛,反正就是不高兴了。
防风邶搬了旁边的凳子,坐于离她不远不近的斜后方,恰好能关注到她的神情变化。
半晌,防风邶突兀的低笑。
明明是他的心被伤了,棠竹却还需要他来哄。
棠竹:你笑什么?
棠竹耍着性子,扭头问他。
防风邶仍不说话,却倾了身子,朝棠竹身上靠。
那股血腥气似乎比刚才更浓了些。
既然卖可怜可以博得她的注目。
他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