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光返照般的清醒

赫连骁：“你……”

赫连骁眉头紧蹙，眼中难掩的担忧。但一张口，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直觉告诉他，作为当事人的虞绾冬可能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赫连骁：“我让艺馨进来陪你。”

说完，赫连骁脚步慌乱的离开了卧室。

贺儒风：“怎么了？”

见赫连骁脸色难看，贺儒风有些奇怪。

赫连骁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眼严艺馨，后者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起身走向卧室。

贺儒风：“她生气了？”

但是转眼一想，若是生气了赫连骁应该也是甘之如饴被骂的，绝对不会露出这样难看的脸色。所以……

贺儒风：“她醒了吧？情况不太好？”

赫连骁：“她好像有晕厥的征兆。”

赫连骁斟酌了一下用词，觉得“征兆”这个词比较贴切。

赫连骁：“而且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赫连骁有些无力的靠在双人沙发上，目光幽深的看向贺儒风。

赫连骁：“你确定她不是心脏供血不足引起的？”

那眼神里时赤裸裸的怀疑。

贺儒风：“……”

贺儒风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从小到大，贺儒风真的没有对赫连骁刻意去隐瞒过什么，但是这件事……

贺儒风默默的看了眼卧室紧闭的门，然后有些泄气的在赫连骁的身边坐下，自顾自的开始回忆。

贺儒风：“我其实也不太确定。”

一闭上眼，四年前那个躺在病床上被精密检测的仿若了无生命的虞绾冬再次浮上脑海，纵使见过无数生命的凋亡，也无数次面对生命在终点的绝望，但真的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的感触那么深刻。

贺儒风：“虞老师说，当时的她完全没有求生欲，用手触碰已经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研究队里有些人在守了两天两夜后都私下说放弃了，但是虞老师咬着牙含着泪硬挺在研究室不眠不休。我第一次看到虞师兄一个三十六岁的男人在屏幕里哭的说不出话……”

想到那一幕，贺儒风的声音也控制不住带上意思哽咽。

别说虞维扬每次进检测室都奔溃到流眼泪，哭到最后就只剩一句“爸，我求您，救救她”，隔着屏幕的研究员们都快崩溃了。

贺儒风：“我就是那个时候看了她的健康档案，她刚出生时的身体是真的不好，若不是出生在虞家温暖又富足的家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可能都活不过五岁。后来在虞维扬的精心调理下，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大大小小的好了不少，而且档案里也明确的记录了她的心脏与正常人无异。”

说到这里，贺儒风侧眸看了赫连骁一眼，顿了一下继续说。

贺儒风：“可能是虞晚辰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但是消息被封锁了，我也不敢去打探，当时你应该在现场吧？你大概比我更清楚怎么回事。心脏会出问题，除了本来有疾病，就是突然受刺激，当时我们都分析她是突然受了刺激导致旧疾复发，想着是不是该用药物辅助心理疗法的办法来治疗时，但是方案还没来得及实施，冷云霆进了一次监测室，她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