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顾澈：一个够不够？

顾予念.：我要俩

……

顾澈：饭还吃不吃了?

沈杏：不吃了

顾澈：那这半我吃了

沈杏：嗯

……

晚上九点，等顾予念把药吃了之后，夫妻俩就回去了

顾澈：有事微信

顾予念.：放心吧

顾予念.：拜拜

等爸妈走后，终于可以一个人待会儿了

在病房，二十四小时都有人陪着，觉着不自在，自己都那么大了

一个人坐坐，戴着耳机听听歌

她想外婆了

想吃外婆做的菜

想外婆对她说话的语气

想帮外婆多拍点照片

住院的第二天晚上，她十一点多才睡

画了一个小时的稿图，下来倒了杯水，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好像变憔悴了许多

顾澈也睡不着，这小家伙一个人在那儿，那么怕黑，有没有盖好被子，晚上会不会起夜，会不会不小心摔一下，半夜起来有没有不舒服

各种担心，脑补了各种有可能的情况

沈杏：别担心了，睡吧

沈杏：她都那么大了

沈杏：都应该做好

沈杏：你也睡吧

沈杏：闺女让你回家来是希望你能睡得好一点，不是让你在这儿想东想西的

沈杏：快点睡

沈杏：现在年龄越大就想的越多

顾澈：睡了睡了

顾澈：不想了

顾澈：晚安

沈杏：睡觉

早晨，顾澈很早就起来了，才六点半

顾予念在医院还没醒

顾澈：我得赶紧去医院

沈杏：嗯？

沈杏：干嘛神神叨叨的

沈杏看了眼手机，才六点半

沈杏：才六点半，怎么去这么早

顾澈：我一会儿把早饭直接带过去

顾澈：舍得麻烦张姨了

沈杏：再睡会儿啊，太早了

顾澈：睡不着了

等张姨把早饭装进饭盒里打包好，顾澈提着饭盒就走

黎萍：儿子，今天上午你去吗？

顾澈：我去一个上午

黎萍：那下午让你爸去吧

顾澈：好

顾澈：我先走了

黎萍：路上开慢点

顾澈：知道了

七点半

顾澈来的时候，顾予念刚洗漱好，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

顾澈：起这么早？

顾予念.：嗯

顾澈：把早饭吃了，手机一会儿看

顾予念.：爸，你吃了吗？

顾澈：我在家吃过了

顾澈：晚上起夜的时候没磕着碰着吧

顾予念.：没

顾予念.：你是不是没睡好，在想我有没有事儿啊？

顾澈：不愧是你

顾予念.：不用担心我

顾澈：把这些都吃了

顾澈：今天张姨给你装的少

顾澈：怕你吃不完又浪费

顾予念.：我连这些都吃不下

顾澈：早上得吃好

顾澈：不然我这么一大早跑来为了什么

吃完早饭，九点又开始扎针打吊瓶，左手摔了，针只能全扎在右手上

昨天扎了针，今天又扎了一针，接下来几天还要扎针，弄了一圈下来顾予念手上全是小针孔

顾澈靠在沙发上，手撑着，眼睛时不时要眯起来

顾予念看她爸这样子晚上肯定没睡好

把电视的声音降低了点

顾予念拿起手机给她爸“咔咔”拍了两张照片

……

顾澈：我是不是睡着了？

顾予念.：对啊，睡了很久

顾澈：你这一袋都快没了

顾予念.：没事，你就睡吧

顾予念.：铃就在床头我自己好像

顾予念.：确实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