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2

罗永泽：弗兰克回了吗？

夏童：没有。

罗永泽：唉，可能，他不认识你的电话号码。

夏童：但是我落款写Summer了。

罗永泽：行了行了，短信发都发了。

罗永泽跑过去测新年的身高。

他家客厅里有个量身高的贴纸。罗永泽兴致勃勃地跑过去。

夏童不知道他跑过去干啥。

罗永泽爸爸站在那里等儿子过来。

罗永泽爸爸。罗宗：一米四二。

罗永泽兴致勃勃地又跑向夏童。

夏童已经过来了。

看着罗永泽量身高，她倒是没什么难过的。只不过望着那个贴纸出神。

罗永泽爸爸看见了，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妥的。

忙叫住夏童。

罗永泽爸爸。罗宗：夏童，来来来，叔叔给你也测一个身高。

夏童走过去了，过程感觉到是在赴死。

罗永泽爸爸。罗宗：哎？夏童你长个了。

夏童听见了，觉得罗爸爸一定是在骗她。她并没有理会。双眼放空。没有什么表情。

罗永泽爸爸。罗宗：夏童，我说真的呢，你长个了，长了两厘米。

一大桌子的人全都走过来看。

围着夏童看那个贴纸。尤其是夏爸爸，和夏妈妈。

夏童妈妈。李慧慧：真的啊。夏童，你真的长了两厘米。

夏天：真的啊，夏童，你真的长个了。

大家兴奋极了。

夏天心想，这都两年了，才长了两厘米。我这辈子能长到一米四啊？

两厘米。夏童想冷笑。

但是人太多了。她不敢冷笑。

夏童从两年不长个的经历中有一点，扭曲了。她想在乎，又不知道怎么在乎。一个人在那里傻愣愣地站着。大家叫她回到餐桌，她就回到了餐桌，她吃饱了。就没再抬筷子，她一直在看春节联欢晚会。她觉得小品挺有意思的。

她觉得在罗永泽家一切都是梦。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意识地拿了白酒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夏童给喝了。大家本来吃的挺开心的，看到孩子这样，本来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见夏童喝白酒了。坐席间全都安静了下来。夏童喝完白酒，享受着辛辣带来的刺激感。她没有咳嗽。没有哭。没有任何的反应。罗永泽的爷爷给夏童圆了个场。

罗永泽爷爷。罗曾浩：夏童，酒量真不错，来来来，跟罗爷爷喝一个。

罗爷爷走过来，把白酒拿走了，给夏童重新倒上果汁。轻轻地跟夏童碰了一个杯。

夏童不想哭，今天是除夕，除夕哭，扫兴。夏童就跟罗爷爷喝了一个。

夏童什么也不说。把一大杯果汁都干了。

好饱啊。

晕晕乎乎的。

肠子，胃，都还因为喝酒热热乎乎的呢。

夏童，喝醉了。

突然间，夏童笑了。她在嘲笑自己。夏童好像觉得，自己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她好像开始喜欢罗永泽了。自从罗永泽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虽然两个人因为巧克力建立起了友好的交流。但是，那一夜。真的让夏童开始对成年人的世界有了期待。

也许自己就是贱吧。

贱兮兮地期望罗永泽娶她。

本来人生没有明确过想要跟谁度过一生。哪怕将来，自己一辈子也长不高，留在罗永泽身边，也是个好选择。自己虽然选择了罗永泽，但是罗永泽不一定会选择自己。爱情，本身就是一场不确定因素盛大的交集。算了。管他呢。

罗爸爸抱起来夏童，把夏童送回屋子里去睡觉了。

夏童走了之后，一桌子的人，也没再笑过。大家阴沉沉的。

都觉得孩子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