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362

一切正如达瓦齐最后所想的那样,即便他再怎么不甘心,所有的一切也都与他无关了,因为他已然成为过去。

听着身旁慌乱嘈杂的脚步声和部下们惊愕的高呼,达瓦齐的思绪渐渐陷入一片黑暗。

战场上,随着达瓦齐从马上跌落,准格尔本就溃不成军的队伍变得越发骚乱,有四散逃跑的,也有迷惘呆滞的,无一例外的,他们很快就都失去了负隅顽抗的心思。

大战告捷,皇帝的‘威名’也如愿得以远扬,整个大军陷入一片新欢鼓舞中。

心腹大患终于解决,皇帝也十分高兴,但他这份高兴还没维持多久,就被卷土重来的病痛打散。

他虽然没有再上战场,但那日勉强打起精神到军前发表演讲也确实损耗了他不少元气,之前被战事拖着,他总是刻意忽略自己身上的病痛,现在心中的包袱放下了,那些病痛就怎么都压不住了,精神一松,竟病得比之前还重些。

接连几日躺在床上,连日月星辰都没见过。

倒是曾经在乱箭中救下皇帝的青狸,现在病情大好,眼看着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皇帝病重,加之大战结束后还要清点缴获的战利品,大军便在边地暂时驻扎,等一切工作结束,皇帝的病情也逐渐好转,此时京中的纷争同样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永璜本就对皇帝病重的消息深信不疑,加上皇帝这次再度病倒,他越发认为皇帝命不久矣,在前朝与永琏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与他不同的是,永琏和富察琅嬅早已知晓皇帝的伤势,也明白永璜此时的所作所为犯了皇帝的大忌,干脆顺水推舟,想要趁机铲除这个野心勃勃的竞争者。

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面对永璜的步步紧逼,永琏通常会先退一步,既赚足了美名显得自己敬重兄长,又能体现出对方的张扬跋扈。

等到皇帝返回京城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永琏知进退,守规矩,哪怕自己亲手赋予他监国的权力,永琏也没有借此拉拢一些大臣为自己所用。

反观永璜,在他的‘苦心经营’下,他贝勒府的门槛都要被踩破了,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皇帝在一路上本就收到过许多来自京中的奏折,有大臣弹劾大阿哥夺权结党的,也有试探皇帝心意的,更有打探皇帝病情的,纷繁复杂,使得皇帝人还没到京中心里就已经对大阿哥生起了厌恶之情。

回到京中一看,形势果然与他之前打听的一般无二,皇帝就越发不能忍耐,故意在早朝时永璜再一次率领大臣给永琏难堪的时候光明正大得出现在众人面前,并当众呵斥了永璜。

而永璜这边,早在看到皇帝完好无损的身影后,他心里就凉了一半。

他知道,自己如今的所有筹谋都是基于皇帝病重这个前提,只有皇帝快不行了,那些急于站队的大臣才会本着搏一搏的心态来辅佐自己这个长子,如今皇帝好端端的,那些大臣只会跑得比兔子还快。

大臣们能跑,可自己呢?

永璜抬眼,只看到了皇帝满目的阴霾和不满。

跑不掉了……

他心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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