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转站
在那之后的一个夜晚
墨沉寒走到老人病床前
墨沉寒（幼）：这样治疗无疑是遭罪。
墨沉寒（幼）：我同意了签字。您又何必如此。
老人看着窗外
看着那一缕映射来的薄纱
替补：她为什么要叫你叔叔？
替补：你不老啊
提到这问题墨沉寒无语扶头
墨沉寒（幼）：她第一次开口就这么叫。
墨沉寒（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墨沉寒（幼）：如果非要按年龄算。这个称呼也没问题。
替补：按年龄，那你确实比她大不小
替补：哈哈
替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替补：每天治疗确实挺痛苦的
替补：大抵是人老了吧
替补：商业界混了一辈子了
替补：人心的浑浊与黑暗感染的太多了
替补：看见这般纯洁清澈的内心会被吸引的
替补：我也有孩子，但当年忙于工作终是疏忽了管教
替补：狼子野心如此之大
替补：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替补：做生意，最容易信这种东西了
替补：小伙子，你把这小丫头教育的挺好的
墨沉寒（幼）：并非我的功劳。
老人转头看向他
那眼神疲倦中依旧锐利
替补：我的院也不是白住的
替补：你们身后什么势力我不清楚
替补：但我至少可以判断出这小丫头的身世也小不了
替补：而且还是个团宠吧
替补：小孩，惯太多，会娇纵的
这个时候
病房门口传来动静
墨沉寒一下子警惕
缓缓开门
刚要出手抓人
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泛着泪光趴在地上看着眼前推进去的病床
陆晚晴（幼）：不要
陆晚晴（幼）：不要
陆晚晴（幼）：把我的朋友还给我
墨沉寒看着她往前爬
先给她扶起来抱在怀里
看向她目光的方向
进去的孩子是她幼儿园的朋友
墨沉寒总会听到小姑娘说他的名字
叫邱翮
墨沉寒（幼）：相信医生。
小姑娘掉着眼泪
陆晚晴（幼）：为什么
陆晚晴（幼）：为什么他们都要进那个小房子
陆晚晴（幼）：不想他们进去，进去了就，就……
墨沉寒（幼）：他是什么问题？
陆晚晴（幼）：我不知道，但，但
墨沉寒（幼）：外表看没什么问题。
墨沉寒（幼）：存在没什么事的可能性。
小姑娘抱住他
本来缓解的哭泣在看到病房里柔和目光看着他俩的爷爷突然也止不住泪水了
墨沉寒蹲在地上的
他感觉到一股温热
感觉到肩膀一股微微有力的抓握
感受到小姑娘的颤抖与抽泣
他抬起手盖在她身上
陆晚晴（幼）：其，其实
陆晚晴（幼）：我明明感觉得到
陆晚晴（幼）：爷爷的时间也不多了
陆晚晴（幼）：可是，为什么
陆晚晴（幼）：为什么
小小的她重复着这三个字
一抽一抽的
墨沉寒无声安抚
他看着这个深夜依旧忙碌的医院
似乎隐隐中在拿现实去阻止这个小女孩走上这条路
但命中注定的路，只会因羁绊而更加坚定
墨沉寒麻烦护士姐姐拿来一杯水给她顺口气
等她缓好了
墨沉寒（幼）：不睡觉来这干什么？
陆晚晴（幼）：呃……
墨沉寒（幼）：怎么来的?
陆晚晴（幼）：嗯……
看着这个心虚的小团子
多问也没意义
墨沉寒（幼）：跟护士姐姐睡觉去。
陆晚晴（幼）：不行！
陆晚晴（幼）：邱翮还没出来呢
陆晚晴（幼）：我，我得
墨沉寒（幼）：我替你等。
陆晚晴（幼）：那也不行，我
墨沉寒不理她自顾自请来护士姐姐托付给她
但小姑娘挣扎着不去
墨沉寒站着低头看着她
墨沉寒（幼）：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墨沉寒（幼）：跟护士走。
护士姐姐知道墨沉寒要动手了赶紧打圆场
可小姑娘撒起泼也不好弄
坐在地上不动
看着手术室方向
墨沉寒把她拎起来，在她屁股上打两下
小姑娘泛着泪花看着他
墨沉寒顺着她目光看回去
把她抱起来边揉边说
墨沉寒（幼）：我答应你了。会替你等。
墨沉寒（幼）：那我就会做到的。
陆晚晴（幼）：那，那如果有什么情况叔叔得来告诉我
墨沉寒没回应
孩子给护士姐姐
墨沉寒（幼）：过一会我会给她哥打电话让他来接回去。
墨沉寒（幼）：现在先麻烦您带她去休息室了。
墨沉寒（幼）：如果她再调皮不听话来找我。
护士姐姐应声着带走孩子
小姑娘走前也看着手术室的门
病床上的老人借着走廊灯看着全程
笑着自语
替补：有他在，即使惯着也坏不到哪去
替补：又何况这个孩子……心灵纯得透亮，毫无污染啊
替补：有些任性调皮罢了哈哈
替补：少见了
替补：有的孩子，从父母教育开始就是浑浊的
替补：这丫头的父母也是会些教育的，哪怕会惯着
墨沉寒走进来关上门
依旧没表情
但也没说话
替补：我猜到了那小丫头和你哭什么
替补：真是个神奇的小丫头，讨喜啊哈哈
替补：我自己也知道，快到站了
替补：行李收拾好要转乘了
老人看着窗外，眼前模糊着
替补：我不认识你，也从未见过你
替补：但你画稿纸的身形，和一个人很像
墨沉寒眼神一个闪烁
看向老人
但老人此刻闭着双眼
替补：小子
替补：希望你注意到了我的用词
替补：是转乘
替补：死亡，不是终点
替补：中转站，仅此而已。
墨沉寒心一动开口要问什么
替补：出去吧，我困了
墨沉寒站在那
墨沉寒（幼）：您……
替补：出去吧
墨沉寒停止要说的话
沉默着退出病房
坐在手术室前
他回味着老人的话
果然，不是巧合，更不是无缘无故
世上没有那么多不知道为什么
但也可以有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