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远

之前的时候有一个姑娘家，说是也羡慕江湖之中的自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是想要嫁给自己，却在第二天的时候自己就被请了过去，说是小女年幼，不顾是说些胡话，让他不要放在心上。虽然自己对她无意，不过也是发现了这京中之人对于自己的态度，更是没有了成亲的打算。遇见荣飞燕，确实是他人生之中的一个意外。

不过很巧，这个意外如今看起来，大概是美好的。

他看着怀中心动的姑娘，眼神温柔地像是可以滴出水来，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所说出来的话，包括那些承诺。

“荣娘子，小飞燕，我知道我大你许多，也没什么比起京中儿郎出色的地方，或许在你看来我只不过是想要因为之前的事情负责，可是展昭并非是一个这样的人，若是对一个姑娘没有意思，何必将她束缚起来，之前已经是冒犯了她，难道还要一错再错吗，不过是因为那个姑娘，是让我心动的姑娘而已。”

他确实不怎么会说情话，最起码自己在参加宴会上的时候见到的那些公子哥，说出来的话都比他要好听许多，什么“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什么“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又或者是什么“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说起句句动人，她之前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收到过这样的诗句，却觉得没有一句比起他现在的模样更让人心动。

心跳声像是雷声一样在耳边想起，她手足无措的摁着自己的心口，好像这样子就可以叫它跳得慢一些，跳的轻一些，不要被其余的人听到了，不至于被人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可是没有用，不管自己用了多少的力气在那里面，都可以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想起来，砰砰砰，砰砰砰，声声分明，而他是一个习武之人，定然是什么都听到了。他的眼神认真极了，灼灼地看着自己，等待着来自她的答案。

她别过头去，不敢去看着那双眼睛，那样纯粹的一双眼睛，显得自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懦夫。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心动，可是心动之后的东西，一直不敢去想象。他说出来的话还在耳边自己也等到了他的答案，可是自己呢，自己准备好了要给他的答案了吗。毫无疑问，自己是喜欢着他的，可是这样的喜欢，足以支撑自己与他在一起吗？

她有没有勇气，和他在一起，自己之前想要的分明是可以帮着荣家在京中站稳脚步的人，求起码也该是一个能够让荣家被京中勋贵接受的人家，而不是像展昭这样的人。

展昭屏住呼吸，等着她的答案。说起来，这么多年的时间，办过的案子也不算是少数，加上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遇见的危险也是数不胜数，却也从来都没有过这样让他紧张的时候。他惯常都是胸有成竹的，哪怕是最为年少轻狂初出茅庐的时候，也敢一人一剑斩了江湖之上早有威名的黑风寨双水龙的头颅，何曾这样患得患失过。

许久之后，她才慢慢地抬头，将自己凑近了他的怀中。大概真的就是今晚的月色太美，让她恍惚间，生出心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