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有个空缺
许素把脑海里的疑惑抛之脑后，尴尬的轻咳两下，垂下来眼睛，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纪十二头发上的脑袋问道“为什么？”
关于陆彦彦，许素略有耳闻，在她以前没有坐牢的时候，听说过这个人，只是当时的她不屑一顾，根本不去关心这些十八线歌手，导致她们没有任何交集。
对此，许素发出疑问。
“我…”喝多的人会像孩子一样可爱又傻，摇晃着脑袋用食指指着自己的心口给许素看“我这里不完整”浑浑噩噩的话，让许素眉头紧锁“什么？什么意思？”
纪十二喝的太多，说话的不清，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后，没有力气的继续靠回许素肩膀，柔软动听的声音在许素耳边响起。
“我的心不完整，有个缺席了的人，可我却不知道缺失的人是谁”记忆不完整的人，最可怜的地方就是不清楚心里的人是谁，一说到这里，纪十二的眸色暗淡，没有光芒，在无意间流出一滴眼泪。
卡座头顶的光打在了纪十二的脸颊上，让他的脸上浮现出光泽，他像是隐蔽在黑暗角落中的王，让外人猜不清楚。
难过，悲凉，又不知所措是纪十二的现在状态，即使在不好的状态下，他的脸还是那么帅，眸里发出的光犀利耀眼。
A城像极了一个城堡，而在城堡内分为三城一层是碌碌无为最是平淡的人，另一层是最高级的他们。
站在了城堡的最顶端，他们就得承受不为人知的苦。
曾经的许素也是第一层的人，因此，她理解纪十二现在的感受，况且以前他们的关系就非比寻常，此时听到纪十二亲口说出这些苦，她也不知为何红了眼圈。
虽然不知说什么，可是紧自己所能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纪十二的脑袋，她温柔的触碰像春风吹过脸颊又暖又柔和。
“没关系的，别难过了”从来都是别人安慰她的，让她安慰别人的确是个难事，能说出来的话估计也就这几句。
“许素，你的爸爸也是这样逼你的吗？也不给你自由选择的机会吗？”许素本以为只要哄一下纪十二他就能睡觉，万万没想到，纪十二会突然这样问她。
灵魂一般的问话，让许素抚摸纪十二的手停顿了下来，眼睛在一刹那暗淡无光，纪十二怎么能问许素这样的问题呢？简直是给许素的心里放了个石头。
石头在许素心里重重砸了一击，心里难受的感触让她的腿无法动弹，是尴尬似乎又是无助。
这么多年来，她的爸爸没有管过她，一直都和她是敌人一样的关系，她的选择许深压根没有任何资格来管。
“为什么又不说话”纪十二差不多忘记了这是他问的第几个问题，又是多少次许素没有回答，一直都在沉默，许素不回答的多了，纪十二没有再难过，只是平淡一问
“我的爸爸啊，他不管我…”她回答了，回答的声音格外的小，可能是因为觉得讽刺列起嘴角意味深长的仰头笑了笑“我的爸爸和你的爸爸不一样，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许素不会做到秒回，但纪十二会，她的话主要一停顿，纪十二就积极接话，好好聊个天嘛，许素也有了聊天的兴趣，看了看头顶的光喃喃自语
“你的爸爸呐，他会管你去学什么，做什么，可我的爸爸不会”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失望的摇摇头“哼”想了半天也没能再说出什么来，缓慢的把头低下去，藏起自己快流出的眼泪“差不多已经忘记，我说不出来我爸爸对我怎么样，只是恍恍惚惚记得，他从来都没有管过我”
对的，关于她的许深，她真的说不出什么，只能隐隐约约记得许深没管过她，从十三岁开始，都是她自己过来的，许深给她的只有钱，别的什么都没有。
“哪到底是被管好还是不被管好?”纪十二一直对她是秒回，而刚才许素再说那些话的时候，与其极为伤感，纪十二好像全部都听明白了，逞强着自己的脑袋，从她的肩膀上离开，呆呆的坐好，脑袋不停地在空中摇晃，样子所可爱可也傻。
看是简简单单平淡的聊天，纪十二这个脱口而出的问话 却真的让许素无言以对，她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回答这个问题，为了怕对方，再说她不说话，尴尬的笑了笑，看向纪十二“我也不知道，不如你来说说?”眸眼中好像有温柔的泉水，直她眼里流动，闪耀发光，治愈人心的微笑，烙印在此时此刻不太清醒的纪十二眼底。
如此温柔，让人回味无穷的声音扎根在纪十二每一个细胞，迷离的眼神看着许素微笑的样子，幸福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也行这个事情是没有绝对的吧…”
万物皆没有绝对，对于教育，你不可不教，也不可盲教，在管教孩子的时候，应该去考虑这个孩子能承受多少，而不是借着管教的理由去对孩子进行人生操控。
纪辰东的操控，早已超负荷，负面的结果自然就是纪十二和他对着干。
管教和爱一样，都不能一味的盲目。
到底管的是好还是不管是好这个问题一直都在许素心里回荡，她在思考的情况下又是沉默的，又忘记了旁边的纪十二，可这一次，纪十二没有问她，和她一样安静，好像都被一个问题困扰。
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地方，思考这个奇怪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这里，分明如此热闹，可这个卡座上却安静的不自然，好像不在同一个世界，他们听不见外面的喧哗，只想静静的思考那个和是鸡先出来还是蛋先出来的问题一样困难的问题。
“砰…***的，放开她！”在娱乐会所这种地方去思考哲学一般的问题，真不是时候，一阵吵闹的声音让许素没有了思考的心思，听着刚才吵架的声音看过去，看不太清那边发生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