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民自杀

     锅烧干了,煤气灶也开始冒烟儿,这一切都表明了锅烧干的时间到了,这意味着锅烧干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陈小西扶着厉边程小心翼翼的离开,李卫民依旧没醒过来,他们刚走出一段距离,就听见“彭”的一声巨响。

火花飞溅而起,一股浓烟冲天而起,厉边程和陈小西被一股热量掀翻在地。三人顿时被呛得咳嗽不停,眼睛也变得通红。

发现李卫民家里发生小型爆炸,也没有多停留赶紧扶着厉边程上车离开了。

李卫民醒过来捂着头,感觉浑身都痛,看着熊熊燃烧着的厨房。自己的衣服都被烧点一大块,皮肤裸露在外面,起了水泡。

李婷婷她也注意到了家里发生的事,赶紧跑过去,李卫民跌跌撞撞,额头上还有血

"爸,爸你怎么样了?"李婷婷不顾一切的看见父亲头上流了好多血,吓得不行,赶紧扶住李卫民。

“快走……”李卫民吃力的吐出两个字,随即就晕死了过去。

她搭着李卫民的胳膊,吃力的拖动他笨重的身体往外面挪去。李婷婷把李卫民放进汽车里,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座里。

汽车发动了,她立刻驱车去医院。

陈小西将厉边程送回网吧,她婶婶几个已经不在这里,电脑都搬走了,这里空无一物。

将厉边程扶回房间,为他处理伤口,“李卫民不管死没死他之前调查的报告也会被人重新调查,而且这次的动静太大了,就连我平日做什么,很有可能被人查出来”陈小西看他脸上还有红印,用布擦拭他流血的嘴角,一边说着。

“对不起……”厉边程握着她的手,眼中都是歉意。

“不用道歉,”她嘴角微微上扬“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秘密可以一直隐藏,被揭穿是早晚的问题。”

“是什么秘密?”厉边程坐在床边,他很好奇“你要是不想说当我没问”

"我不是陈小西,我是假的"陈小西淡漠的回答。

“什么意思?”厉边程眨了眨眼睛,有些糊涂。

   "意思就是说......"陈小西揉了揉他额头的伤"我就是假的,我只是一个冒牌货,一个替身......"

  

"冒牌货?"

   "嗯,假的......"陈小西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真的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我小时候遇到的是你,长大后遇见的也是你, 那就够了,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对我而并不重要”

   陈小西将小时候遭遇的事情告诉厉边程,厉边程听了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有我在,这件事永远都会是秘密"

陈小西只是笑了笑,她还要去李卫民家看看李卫民的情况。

就开车去了他家,后来又去了医院。

李卫民只是胳膊烧伤,住院观察几天就行了。

李卫民已经认定了就是陈小西干的,他打电话给检测中心,让他们明天就发一份过来。

夜晚的医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病房里也没人,陈小西推门走进去,就看到李卫民躺在病床上。

李卫民一看到陈小西特别激动,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大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就想知道我是谁吗?”她笑了笑,嘴角上扬的微笑让人恐惧。

  

“你想知道跟我来”陈小西站起身望着李卫民冷笑一声。

李卫民将吊瓶拔下来,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她开车等候在那里,李卫民也上了车。

车上两个人没有说话,车辆来到了破楼出处,这里已经是废墟,只剩下残垣断壁。

有一个警戒线,一个圆形的坑洞。周围的霓虹灯闪烁,与破旧的楼似乎不是一个世界。

陈小西下了车,李卫民也跟着下去,陈小西来到坑洞蹲下来,眼中有泪光闪动。

李卫民有些茫然的望着她,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已经带过来了”她蹲在那里,用手轻轻抚摸坑洞的泥土。

“罪魁祸首?”李卫民似乎有些诧异。

“当初,有个警察进来救人,他太鲁莽,自己没能力控制坏人,手枪打在了一个小女孩身上……”她哽咽道,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往事。她继续道:"那个小女孩死了……那个凶手就是你!”她说到最后,突然抬头望向李卫民,似乎要吃掉他似的,双目充满愤怒。

"是我......"李卫民似乎有点意外的望着陈小西。

“是你的枪,她本来不用死,可是都是因为你!她没有死在坏人手中,死在了你手中”她有些激动的指责李卫民。

"是吗?"

李卫民望了一眼陈小西,又看向坑洞内。

陈小西看着李卫民的表情,她低下头,眼中有泪花流出。

“我怎么不记得了……”李卫民不相信陈小西的话,他一点记忆都没有,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记得。

“你害了别人,还要义正言辞的教训我?不觉得可笑吗?”陈小西站起身抓起一把土慢悠悠的撒进冷冻里。

“爸爸说你虽然救了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得了创伤应激障碍,也对,你要是记得,我怎么能够继续生活下去?早就被你揭穿了”

“一个六岁的小女孩,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无声无息”她的话似乎刺激着李卫民。

"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李卫民大喊大叫着冲向冷冻坑洞。李卫民蹲下来,伸手去摸那些泥土。

陈小西走到旁边冷眼旁观“你不记得,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你胡说!你胡说!”李卫民越说越激动。

陈小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几近嘲笑般“现在不用查出来了,我都告诉你了,你要告诉别人,告诉其他警察,告诉陈家,你所做的事吗?”

“不会的!”李卫民摇着头"绝对不会的!"他的神情很紧张,似乎是想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惊慌失措。

“你可以抓我,我也会告诉其他警察你所做的一切”陈小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说:"我知道你是警察,你想让我死,也可以随时随地。但是你可以告诉他们,你是一个坏蛋吗?"她指着李卫民"你可以告诉他们,你,曾经杀过人吗?”

“没有!”李卫民坚定的摇着头。

"那你就是杀人犯!!"陈小西冷哼道。

"我不是!我没有!"李卫民摇着头,他不敢接受事实。

如果被人知道了身为警察,他却失手害了一个孩子,他该如何承担这个责任?

"是你杀的!"声音如同魔咒。

"不!不是我!"李卫民拼命的摇着头,眼中有泪光涌出。

"你不配当警察,你根本就没有权利保护弱小!"陈小西的语气有些愤慨。

李卫民痛苦不堪的捂着脑袋大声嚷嚷"不要说了,"李卫民的声音有沙哑,整个人都十分崩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李卫民浑浑噩噩的回到医院,他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整天呆呆的坐在那里,他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也空白一片,他根本就理不清思绪,整天只知道呆呆的坐在那里,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失去了意义,他现在已经无法活下去了,因为他没脸活着了,他没脸面对自己的父母,没脸面对陈晨一家。

他成天觉得陈小西是坏人,却不曾想自己才是那个坏人!

他抚摸着病床上摆放着警服,眼眶湿润, 虽然是失手,但是他忘记了这段记忆,过得那么潇洒。

他这警服是他视为荣誉的象征,却沾染上一个无辜的孩子的血。他已经不配了。

桌子上放着的文件,也没打开直接不管了,他 穿上警服一个人走出门。

天很黑,这条路也非常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夜光下,湖水粼粼在路灯的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他慢慢的向前走去,他不敢抬头看着前方的路。

他在这里停留了很久,久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湖水不知不觉中已经漫到大腿,然后是腰部,最后漫过了他的脑袋……

当天晚上,李婷婷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年轻的李卫民请假,和妈妈带她一起去游乐场玩。

这个梦非常真实,梦里的她满脸幸福,只是妈妈突然离开了,后来爸爸也离开了,她一个人站在游乐场不知所措的呼唤着。

惊醒过来的李婷婷满头大汗,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上班之前去医院看李卫民却没有发现他的人,打电话也不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害怕的感觉。

她准备出去寻找李卫民,正好发现了桌子上李卫民遗留下的文件。

打开一看脸色一变,眉头紧锁,打电话给郑东阳请他帮忙寻找李卫民,而自己去寻找陈小西。

陈小西在家里收拾东西,听到敲门声下楼去开门,就看到心急火燎的李婷婷。

她拿着文件,直接开门见山“你把我爸爸弄去哪里了?”

看到她手中的文件,陈小西只是瞥了一眼,非常从容淡定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这报告上说的很清楚,你和陈晨无亲属关系”李婷婷瞪大双眼,愤怒的质问陈小西"我爸爸呢?他之前一直都在调查你!"

“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调查我?就算是警察也无权在双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检测吧”她笑着道"而且你爸爸也已经辞职了,我怎么知道去了哪里?"

"你别装蒜了,你肯定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爸爸一直对你怀恨在心,你一定都清楚!"李婷婷怒气冲冲的道。

还不等李婷婷再说什么,就听见她手机响起来接听了电话,李婷婷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声音哽咽的挂掉电话,转身对陈小西道"我爸爸死了!"

陈小西听到李婷婷的话,眼睛一亮,然后又恢复了冷漠道"是吗?"

李婷婷带着检测文件回警局,她看到打捞上来的遗体,眼泪流了下来,她哭泣着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呜呜呜......爸爸......"

郑东阳听到李婷婷的哭泣声,他的心里也非常难过,将伤心欲绝的李婷婷搂在怀里,任由她哭闹。

李婷婷认定了陈小西是杀人凶手,就算是法医鉴定过,李卫民无外伤,也不像是被迫,他穿着自己最在乎的警服,整整齐齐,体面的离世,怎么看都应该是自寻短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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