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呼吸

　　果然铁门半开。

她踏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消毒液味道， 看到满地都是水，水龙头都没有关，水还在哗啦啦的往外流，前方有一个方形的台子遮挡视线，但是能够有一只皮鞋掉在地上，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右右的！

　　 陈小西疯狂眨眼睛，心里有了不太好的感觉，随后，果然听见了左左熟悉又悲伤的痛哭声。

陈小西努力平复心情，快步走过方形台子，就看到白裙子的右右衣衫不整，裙子都被撕破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整个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左左怀里，就在她身边身边，可是她却不知所措。

　　

　　陈小西给她生日买的长裙被撕的七零八落，两只鞋子都在不远处，整个手臂都是淤痕，胸口处更是一片青紫。

此时，左左已经泪流满面，陈小西能够清晰地闻见消毒液那味道，地上散落着右右上的连衣裙的碎片，安全裤都被扯碎了。

她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头上凌乱，头上和身上沾染消毒液和水，左左慌张的不知道怎么办，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

陈小西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电话求救的，她也是蒙了的状态，眼睛眨了好几下，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她捂住嘴巴，害怕发出声音，生怕惊扰了左左和她怀里的右右，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

她颤颤巍巍的蹲下来，试图触碰右右，可是她一点回应都没有，浑身冰冷，仿佛……死了。

救护车疾驰而来，将右右拉走，左左紧紧跟随着。

陈小西看到她们走了，这才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瘫软在地上。

左左慌乱的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待着急诊室的消息，她一遍又一遍的祈祷，一次又一次的紧紧捏住手，紧张到不知站起来还是坐下去，守候到凌晨两点，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陈小西赶紧报警，郑东阳和荀北李卫民几个人前来调查，她哀求郑东阳帮忙，用着发红的声音，几乎颤抖的声音哀求他。

第一次，还是郑东阳第一次看见陈小西乱了方寸。

郑东阳看到楼道口有摄像头，于是准备去监控室调出监控。

陈小西说什么都要都要跟着一起去。

她不去还好，去了就看到了所有画面。

摄像头拍摄了整个楼层空间，上午九点，右右一个人来到了八楼，她呆了一会，好像是听见了外面有动静。于是出门去，她出门来到了楼梯间，只能看到楼梯间有一双手臂试图强行对她搂抱。

　　监视器上只能看到一双黑袖子将右右用力拉扯，右右扒着门边奋力反抗，奈何力气不如人，只能眼睁睁被拉进安全通道那扇门。

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陈小西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画面，她在这个时候居然从电梯出来的！而且画面中的她，目光也被微微晃动的门吸引注意力，可是，随后接了电话就进了电梯！

监视画面里右右的手都伸出来，却喊不出来，无法呼救。

她的手明明都伸出来了，只要自己回头看一眼就行了！自己什么没有回头！

　　陈小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睁着眼睛看着画面中的自己离去的身影。双目通红，看到自己毫不犹豫离开的样子，就恨不得自己冲进去！

陈小西看到了监控，整个人都不好了，蹲在地上放声大哭，恨自己为什么不回头！恨自己为什么要进入电梯，更恨自己的自私，为什么看不到那个画面，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回头看一眼！

她的心都在滴血啊！

明明只要回头啊！

她的朋友就能得救！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那么愚蠢！陈小西气的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巴掌。

她的心好疼，真的好疼，疼的她快喘不过气来，想起了右右被人折磨的画面，她的心都在滴血，疼的她快死去。

几个巴掌并不能掩盖心里的痛，她再次扇，却被郑东阳抓住手腕，郑东阳心疼的看着她，劝慰道："别打了，不管你的事。"

“是我！我明明都走过去了……为什么不去看一眼！”她试图挣脱束缚，郑东阳却不肯放手，用力将她抱在怀里，轻柔的安抚着她。

她趴在郑东阳的胸膛，痛哭流涕。

　　右右在急诊室门里生死未知，左左坐在外面万念俱灰。

她本意是想搬家，搬到那里和齐释家只差一层楼的地方。

整个人坐在地上，也不敢打电话通知妈妈，就这么傻愣愣的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听到了急诊室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医生走出来的脚步声，左左连忙迎上去，问道："医生，我妹妹怎么样？"

"病人的身体多出受伤，幸好不致命。"医生说完了，就看到被包扎的右右被推出来送进病房。

左左守在病床前，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触碰她发青发紫的手臂，心都碎了一地。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一次次的质问自己，一遍一遍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