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郑南笙3
“小姐,天气转凉,小姐整日在窗边呆着,小心着凉。”清雅拿来披风给自家小姐披上,担忧的看着她。
这宫门瘴气弥漫,而且处于旧尘山谷之中,气候比浑源郑家清凉不少。
小姐又爱呆在窗边看风景,窗外就那么几棵树,也没别的,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夫人她们之所以放心派自己前来,是因为自己平日细心。
若是小姐因为她看顾不力导致生病了,她怎么对得起夫人她们的信任!
“无妨,我身子没那么弱,清雅你无需担心。”郑南笙笑了笑,清雅摇头。
“小姐,我知道你身子没那么弱,但是无锋给小姐下了毒,也不知是什么毒?还是要注意点好。”
“最重要这无锋杀手当真恶心,对谁下毒不好,偏偏对小姐下毒。”
“小姐那么好的人,他们这样对小姐,这无锋杀手早晚不得好死。”
清雅生气的咒着无锋杀手,她实在恨极了无锋。
小姐那么好的人,偏偏被无锋杀手那样对待。
“清雅,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吗!”郑南笙摇摇头。
“小姐,话不能这么说,虽然事情过去了,可对我来说事情可还没过去。”清雅哼了一声。
也就是小姐心肠好,不把这些事记在心上,她可不行。
“你呀…”郑南笙好笑,清雅撇了撇嘴,小姐从小性格温和,她懂,可小姐这样太容易被欺负了。
小姐自己不把这事放心上,她来替她记。
宫远徵来到门外,就听到主仆俩的谈话,他挑了挑眉,这个主子,好像有点意思!
被无锋杀手掳去,好像还不恨那个无锋杀手!
宫远徵上前敲响了房门,清雅愣了愣然后走到门前打开。
“公子是?”
“莫不是徵公子!”想起宫门与角公子走得近的,大概只有徵公子。
“还算聪明,哥让我来替你家小姐看看。”宫远徵点头。
“徵公子请吧。”清雅点点头,然后把徵公子请了进来。
不过在徵公子要替自家小姐把脉时,她拿来一方帕子盖在小姐手腕上。
宫远徵笑了:“怎么,你担心我会冒犯到你家小姐?”
“你家小姐的确好看,但你拿帕子盖上,我怎么给她把脉!你不会以为隔着帕子能诊脉吧?”
“你以为我是神!”
“我…”清雅呐呐的看了徵公子一眼,然后低下头把帕子拿开了。
她只是担心…
不过在宫门,应当不用想太多。
宫远徵把手指搭在眼前女生的手腕上,一会后宫远徵神情有些奇怪。
“你体内的毒,我还要再看看。”
“不过放心,既然你到了宫门,又是哥门下的千金。”
“我会把你体内的毒解了,到时候你就能回家。”
“徵公子,谢谢你。”郑南笙感激的笑了笑。
宫远徵抿唇,然后眨了眨眼。
“不必谢我,你要谢就谢哥吧。”
“若不是哥带你回来,我不会帮你。”
“不管如何,徵公子替我治疗,我也该感谢你一番。”郑南笙摇摇头。
“再说,角公子归角公子,徵公子归徵公子。”
“你们二人我都该感激。”
“而不是单单感激一人。”
宫远徵顿了顿,然后让她好好休息,就大步离去了。
只是背影看上去有些落荒而逃。
清雅看了两眼后上前关上房门,这徵公子怎么觉得怪怪的?
“小姐,可要清雅找一两本书来打发打发时间?”清雅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还早。
不看书的话,这宫门好像没什么可打发时间的!
“不必了,我有点累了,想歇息歇息。”郑南笙摇头,清雅抿唇,把小姐扶回床上。
小姐来宫门后,好像很喜欢歇息?小姐身子是不是因为中毒有点不好了!
徵宫,宫远徵正在煎药,煎着煎着愣神了起来。
直到闻到一股焦了的味道,他才回过神来。
他皱着眉把已经烧干的药渣倒了,重新开始熬制。
这次因为宫远徵全神贯注的盯着,药很快熬制好。
他本来打算让人拿到角宫去的,但想了想,还是自己亲自拿去比较好一些。
角宫客房,清雅紧张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怎么出那么多汗?”
“我去找徵公子替你瞧瞧吧!”
“不用,我休息会就行。”郑南笙摇摇头,清雅抿唇,小姐这样,她怎么放心得下?
“小姐,清雅这就去找徵公子,让他替小姐看看是不是毒发了!”
清雅说完快步往外跑,才刚出房门不久,她就遇到拿着一个食盒的宫远徵。
清雅又惊又喜:“徵公子,你快去瞧瞧,小姐好像毒发了。”
“毒发了?我去看看。”宫远徵连忙赶到客房。
给郑南笙诊过脉后,宫远徵皱眉,眼神有些疑虑。
莫非他医术不精!为何他觉得,这无锋所下的毒,有点像宫门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是让她身体里的药性缓和下来,若不然她一直那么难受。
宫远徵让人到徵宫把自己药箱拿来,然后配制了解药让郑南笙服下。
只是,这事他要和哥好好聊一聊,到底是他诊错了,还是这当真是宫门的蚀心之月?
若当真是蚀心之月,这事情就好办了,而且这小姐可谓帮了他们宫门一个大忙。
夜间,角宫议事厅,宫远徵跪坐在宫尚角对面。
“哥…”
“我替郑小姐诊了两次脉,发现她体内所谓的毒,特别像我们宫门的蚀心之月。”
“哥,你说无锋杀手控制手下,会不会就是靠所谓的蚀心之月…”
“远徵,你可确定!”宫尚角敲了敲桌案,所谓的毒竟然是宫门的蚀心之月?
所以宫门有叛徒!还把蚀心之月流传出去。
“哥,确定,一开始我不确定,但这次我特别确定,这的确是宫门的蚀心之月。”宫远徵点头。
宫尚角敛眉,看来宫门叛徒对宫门特别了解,蚀心之月都能泄露出去。
还有什么是不会泄露的!只怕宫门很多事都被这个叛徒给透露到无锋耳中。
“远徵,这事暂且先瞒下来,等查出宫门叛徒后,再做打算。”宫尚角勾唇。
宫远徵点头:“听哥的。”
角宫客房,清雅一直拿帕子替小姐擦汗,小姐都睡了,浑身还在冒汗。
小姐真的不碍事吗?但徵公子拿来的药小姐又已经喝下,清雅再担心,也不敢再冒冒然出去找人。
再说这不是郑家,徵公子他们不会像掌门夫人一样,对小姐那么好的。
她们这次来宫门,是有求于他们,所以清雅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焦急。
转眼,来宫门已经两个多月,此时已经入秋,天气也开始转凉。
比两个月前来时冷多了,清雅时刻都要备着一件披风跟在小姐身后,虽然自家小姐没出过房门,但清雅丝毫不敢松懈半分。
可能是因为宫门瘴气弥漫缘故,小姐和她时不时要喝上一碗药,清雅已经快喝吐了。
小姐倒是面不改色的,清雅每次看到小姐喝药都特别钦佩。
药那么苦,小姐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而且之后还不漱口。
“小姐,你要不要出门走走!”清雅看向窗边的小姐,小姐时常站在那,小姐难道不闷吗?
清雅都快闷死了,在浑源时,她们还能出门走走,可在宫门,小姐整日待在房中,她看着都怕小姐因此闷出病来。
“清雅,你觉得闷了?”郑南笙勾唇看向清雅,清雅跺了跺脚。
“小姐…”
“你又取笑清雅了。”
“不过小姐,我们来宫门这么长时间。”
“清雅真的快闷死了。”
“就算我们无法离开宫门,起码也要出去走走啊。”
“也好,那就出去走走吧。”郑南笙点点头,然后带着清雅走出房门。
她们一路走,最后竟走出了角宫的地盘,来到花园。
“小姐,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不然待会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清雅上前,有些紧张的揪紧了衣襟。
“清雅,不必担心,不会迷路的。”郑南笙皱了皱眉。
“清雅难道你不信你家小姐吗?”
“我何时欺骗过你!”
“当然不是,清雅一直相信小姐。”清雅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郑南笙轻笑,清雅点头,她以后不会再质疑小姐。
宫子羽本来打算偷偷溜出宫门,到万花楼去的,谁知才刚走到花园,就看到前面两个姑娘。
看上去和宫远徵差不多的年纪,不过宫门什么时候多了两位姑娘了,他怎么不知道?
要是金繁在,他肯定对他翻翻白眼,公子当然不知道,他平时喜爱逛万花楼,宫门多两个人,他根本不在乎。
可惜,这会金繁不在,要不然肯定怼得宫子羽说不出话来。
“二位姑娘,不知二位从何而来!”宫子羽年龄也不大,今年不过十七,尚未过弱冠之年。
看到两位姑娘,心中好奇心大过去万花楼的想法,所以便直接上前询问了。
且走近看,这大概是一主一仆…她们二人是宫门的客人?
“羽公子…我们是浑源郑家的。”郑南笙扫了他一眼,温和的笑笑。
“浑源郑家!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宫子羽?”宫子羽奇怪的看着眼前的郑南笙。
她还挺聪明的,没见过他竟然知道他是宫子羽。
“因为南笙已然见过角公子和徵公子,所以一眼便认出您便是羽公子。”郑南笙淡淡笑着。
“角公子徵公子!你是角宫的客人?”宫子羽恍然,难怪…原来是角宫的客人。
郑南笙点点头,宫子羽抿唇:“你怎么花园逛来了!”
“宫尚角他们对你不好?”
“角公子他们对南笙很好,羽公子误会了。”郑南笙莞尔。
宫子羽不信,宫尚角喜欢用不屑的目光看人,宫远徵有过而无不及。
他们会对她很好,怕是她在害怕宫尚角他们,不敢告诉他真相吧!
宫子羽皱眉看着:“郑姑娘,你不用怕的,有什么可以告诉我。”
“我让爹给你做主。”
“宫子羽,不知你在郑小姐跟前说我和哥什么坏话?”宫远徵凉飕飕的声音从宫子羽身后响起。
宫子羽擦了把冷汗,宫远徵怎么来了!
“难道不是,我何曾说错?”看了看身旁的郑姑娘,宫子羽难得胆子大了些,敢和宫远徵叫板。
宫远徵嗤笑:“不知羽宫的羽公子!何处让我们看得起?”
“羽公子不妨说说,告知远徵一二!”
“远徵倒是很想好好听一听。”
宫子羽一下子哑住了,他…
“羽公子既然说不出来,远徵就不多说了,远徵和郑小姐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羽公子前往万花楼的雅兴了。”宫远徵似笑非笑,说完直接拉过郑南笙往角宫返往。
宫子羽都快气死,但金繁不在,他实在不是宫远徵的对手,最后也没心情去万花楼了,直接返回羽宫。
下次,他绝对不会这么哑然无声,绝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