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叶小姐需要新的狗（二）

叶初一素手轻抬，空气中瞬间凝结出一面晶莹剔透的冰晶弧镜。

细细看去，边缘还有宛若在美玉上雕刻的花纹，做工非常精细，凸显出施术者的游刃有余和随意而为——

当然也可以说是画蛇添足。

司空长风的长枪刺在冰镜上，就像是刺在了滑溜溜的冰面上，枪尖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滑去。

他心中一惊，这冰镜如此诡异，不仅能够反光，还能卸去他的力道。

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这弧镜完全反光却不透明，就像哈哈镜的原理一样，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镜中自己被拉长的滑稽模样。

那扭曲变形的脸庞，悲愤不甘的情绪萦绕其上反而显得搞笑与丑陋，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

“你……”

司空长风气得浑身发抖，在柴桑城的过往涌上心头。

那时候，眼前的少女就是用难以理解的绝伦轻功踩着他的头。

他正要怒斥，却被叶初一打断。

“你为什么给自己取姓叫做‘司空’？”

叶初一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那模样，像极了邻家女孩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司空长风一愣，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也从未有人问过他。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回答道：

“来也空空，去也空空，我本就是无名之人，司空便是司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哦？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叶初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轻笑道：

“你不知道‘司空’是一个职位吗？虽然不是北离的，但好像是前朝还是再前朝的吧？虽然我也没多少文化，但你更没文化。”

司空长风被噎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一个江湖浪子，哪里知道这些官职的弯弯绕绕。

“你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司空长风怒吼道，声音在山洞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我想干什么？”

叶初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一副思考的模样：

“嗯……不知道。”

“你！”

司空长风气得七窍生烟，长枪一抖，再次向叶初一攻去。

“你这枪法，也太差劲了吧？辛百草就教了你这些？”

叶初一一边轻松地用哈哈冰镜格挡着司空长风的攻击，一边还有闲情逸致点评他的枪法。

“你懂什么！这是我自创的枪法！”

司空长风怒吼，他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枪法。

“自创？难怪，漏洞百出，破绽无数。”

叶初一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司空长风的怒火浇灭了大半。

他把牙齿咬得吱嘎作响，咯咯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格外刺耳。

但他终究没有继续进攻，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就像是萤火与皓月争辉，螳臂与车轮相抗，毫无胜算。

他不是傻子，明知是死还要往上冲。

江湖路远，他见惯了生死，也更懂得隐忍。

“……你是什么境界？”

司空长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方不抗拒和他交流，当然是好事。

胸中翻腾的怒火被他死死压制，只剩下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不甘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