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蓝沧江的计策
司机离开了,玉香已经把饭菜都摆上桌了,“青青,赶快过来吃饭,我做了酸笋炖鸡,你尝尝好不好吃。”
阮南生有心想教训女儿,可是又不能不给新婚妻子面子,只能先坐下吃饭。
玉香本来就很疼爱阮青萝,现在身份转换了,更加殷勤地给她夹菜添汤。阮南生也不跟女儿说话,只等着吃完饭了再收拾她。阮青萝也不去招惹父亲,只埋头吃饭。眼看着一顿饭要吃完了,双方都明白到了算账的时候了,阮青萝突然问父亲,“阿爸,你和阿妈什么时候办婚礼?”
“一把年纪了,我们不打算办婚礼了。等你岩波哥放假回来,我们一家人吃顿饭就行。” 阮南生和玉香商量过了,两人不想举行婚礼了,想等玉香的腿彻底恢复了出去玩玩。
“就算不办婚礼了,也得给阿妈添置点新的东西啊。阿爸,你给阿妈都买什么了?”
“你阿爸给我打了一条银腰带,过两天就可以去取了。”
“哎呀,阿爸,你怎么这么小气,娶个媳妇也不多买几身衣服。里里外外都要买,还有鞋和首饰。”
阮南生是个标准的直男,丧偶多年,哪知道女人都需要什么,他觉得把自己的钱都交给妻子,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可以了。被女儿这么一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玉香,那明天我就带你去买吧。”
“不用了,真的不用,太麻烦了。”
“阿妈,要的。首饰肯定是要买的,要到洪城的金店去买,耳环,手镯,都要的。阿爸,你记一下啊。还要买两套衣服,还有鞋。家里也要添置一些新的东西…”
阮南生仔细的听着女儿一样一样的说着要添置的东西,从家具被褥到锅瓢碗盏,还拿出纸笔记录。阮青萝看着父亲认真的样子,心里又松了一口气,这就是蓝江说的第二招,“声东击西,开辟新话题,以转移敌人的注意力。”
“内衣就不用买了,我已经给我阿妈买好了,可漂亮呢。阿妈,来,咱们到我房间试试合不合适。”阮青萝说着便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拉着玉香回了自己房间,她见父亲也要跟着一起进来,连忙说,“阿爸,我们的女的试衣服,你跟着干嘛?”
阮南生也被女儿说的不好意思了,只能一个人留在门外。阮青萝关上了房门,一口气终于松到底了,这就是蓝江说的第三招,“金蝉脱壳,要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找借口逃走。”
这些招式都是蓝江在和崔惠英同志长期斗争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父母的火气没有那么持久,第一波炮火躲过去了,后面见招拆招,基本上就能化险为夷。这些套路连崔惠英这个抑郁症晚期患者都能治得了,他就不信还治不了阮南生!
阮青萝和玉香娘俩儿在房间里待了好长时间,最后只有玉香一个人出来了。
“青青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坐汽车,累坏了,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我还没跟她算账呢。”
“明天再说吧。你看,孩子多有心,出去玩还给我们买了那么多礼物。来,回屋我给你看看。”
“我不看。”阮南生虽然生气,但也不能跑到女儿房里把她叫醒再训斥一顿吧,只能跟着妻子回房了。
无论阮南生愿不愿意看,玉香都把阮青萝带给他们的礼物一样一样地拿出来给他展示。
阮青萝知道父亲和玉香已经回房间了,他们肯定会讨论明天对自己的制裁,也不知道玉香阿妈能不能劝得了父亲。她有些担忧,便悄悄地下了床溜到墙边,耳朵贴在上面偷听隔壁的谈话。两个房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木板,虽然隔壁说话很小声,但是努力听还是能听见的。
她听到玉香说,“你看看,这是青青给我们买的手表,说是什么情侣手表…好不好看?”
“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后天咱们去镇上给你买几件新衣服…”这是父亲在说话,然后她听到隔壁关灯的声音,估计是两人上床睡了。
“明天给岩波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放假回来的时候在城里买些好酒,还是要请一些老朋友来吃顿饭的。”阮青萝又听见玉香说。
“嗯,家里的家具也要换换新的了,明天我们去木匠那里挑一挑式样。”
“好,给青青也要换个大床了,姑娘大了。”
阮南生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说了一句什么阮青萝没听清,但似乎听到自己的名字了,玉香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轻了,根本就听不清了,她急得要命,耳朵拼命地贴在木板上,恨不得把头钻过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隔壁的两个人嘀咕了好一会儿,终于没有声音了。阮青萝也泄气了,只能听天由命,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正准备回到床上睡觉,突然听见隔壁有一些很奇怪的声音,她立刻把耳朵贴上去继续听,只听了一下下脸就红了。
阮青萝不敢再听父母的墙角,慌慌张张地转身逃回床上,一不小心碰倒了一张竹椅,咣当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扶起那把椅子了,逃回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的阮青萝开始想念蓝沧江了,这些天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她已经喜欢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日子,这一下子看不到他,也没法给他打电话,便非常非常地想念,想得她忍不住落下泪来。阮青萝第一次知道想念一个人竟然还可以想哭了,可是她就是哭了,因为想念他而哭了。
第二天,阮青萝眼睛红肿地出现在父亲面前,阮南生都纳闷了,昨天也没批评她怎么就哭成这个样子了。既然她已经认识到错误了那就算了,于是只雷声大雨点小地骂了几句就过去了。
阮南生可以饶过女儿,并不代表可以饶过蓝沧江。他要是不来则已,如果还敢来,就一定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