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喜欢上一个人
无论多么舍不得,路总是有尽头的,曼光寨就在眼前了,马上就要到阮青萝家了。蓝江的心里突然有点慌,阮南生肯定在家等着他们呢,不知道要怎么惩罚青青。但他知道无论心里多慌,都得像爷们儿一样挡在女人身前保护她,要打要罚他蓝江一个人领了,不能让青青受委屈。
这么想着就到了阮青萝家门口,还没下车蓝江就看到阮南生在吊脚楼下劈竹子,手起刀落,一根竹子便从中间破为两半。
蓝江看着阮南生手里的破竹刀,和一破为二的竹子,心里一阵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下了车,又打开副驾驶的门让阮青萝下车。
阮南生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两个年轻人,也不说话,继续剖竹子。
“阿爸…”阮青萝怯怯地叫了一声。
阮南生抬起头看了女儿一眼说:“你还知道回来?上楼去。”
蓝江担心他会责罚阮青萝,连忙解释:“阮叔叔,您别骂青青,都是我的错,是我邀请她进城玩的,你要打要罚就冲我来吧,别为难她。”
阮南生也不说话,站起来一把捏住蓝江的手腕,蓝江心里一惊,但还是没有挣扎。既然说了要打要罚都受着,那么就必须得受着,大不了被这个老头儿砍两刀,他就不信他敢杀了他。
阮青萝看见父亲对蓝江动了手,连忙从楼梯上奔下来,一边拉扯父亲,一边喊着:“阿爸,阿爸你干嘛呀?别打他,是我要跟他去的!”
阮南生放开了蓝江,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滚,以后不许再骚扰我女儿,也不许再来我家。”他说完便拉着女儿准备上楼。
蓝江愣了一下,怕阮青萝受罚,连忙跑上去堵在楼梯口。“叔叔,我知道你讨厌我是因为药方的事儿。那个药方我不要了,请你不要为难青青。”
阮南生哼了一声说:“你要不要那个药方我都讨厌你。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一把推开蓝江拉着女儿上楼了。
蓝江在楼下站了好一会,确定阮青萝没有挨打,才开车下山。
阮青萝被父亲拉上楼,在堂屋里罚站。
“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瞒着我跑下山去玩。”
“我没瞒着你,不是给你留了字条了嘛。”
“你还敢夜不归宿?昨晚上睡在哪了?”
“住在蓝沧江家里了。”
“他家里还有谁?”
“就他一个人。”
“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传出去了你要怎么嫁人?”
“我和他没住在一起,我睡在另外的房间了。而且我给他茶里放东西了,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还知道防着他?”
“我又不傻。”
“你还顶嘴!你以为弄一点放倒驴就能防得住他?他万一把你卖了呢!”
阮青萝嗤笑一声说:“他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卖我?我才能卖几个钱,他又不缺这几个钱。”
阮南生被女儿顶撞,气得说不出话来,见阮青萝无所谓地搓着手,更生气了,“你一个女孩子在陌生男人家里过夜,你还有理了?”
“怎么是陌生人呢,我们是朋友!”
“你才认识他几天,就和他是朋友了?他这个人心术不正,以后不要跟他来往!”
“他怎么心术不正了,人家不都说不要你的药方了嘛。”
“他说的好听,谁知道打什么主意。反正以后不准跟他来往。”
“我不!”
“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我已经成年了,难道连交个朋友的自由都没有吗?”
女儿一句接一句地顶撞,阮南生真的被气着了,“好,好,你成年了是不是?我这就让你玉香婶子给你说亲,赶紧给你嫁出去!”
“哼,我还不到婚姻法的岁数,不能嫁人!”阮青萝说完便跑回屋子,留下父亲一个人在堂屋里生气。她不想继续跟父亲顶撞,回屋换了一身衣服,又去父亲房间收拾了一下脏衣服,就去溪边洗衣服了。
阮青萝洗完衣服回到家,看见父亲还在楼下劈竹篾。阮南生见她回来了,便放下竹刀说:“刚才我去你玉香婶子家了,勐喀寨有个小伙子不错,今年二十一,比你大三岁,过两天会来咱们家做客。你们先相看一下。”
“不想看!”阮青萝端着衣服便要往楼上走,
阮南生也不理女儿,接着说:“刚才去你玉香婶子家,她给我拿了两条鱼,你去腌一下。”
阮青萝停下脚步转头问:“阿爸,你去玉香婶子家带了什么?”
“我带什么?”
阮青萝一笑说:“你什么都没带,空着手去,还从人家家里拿了两条鱼。就你这样,什么时候能追到人家!”
“追什么追,不许瞎说!”
“哼!”阮青萝抱着盆跑上楼去晾衣服了。
晾好衣服,她回到堂屋看见墙上挂着的两条罗非鱼。她把鱼摘下来,把拴着的稻草取下来,又用调料把鱼腌上,准备晚上烤鱼吃。
阮南生也不劈竹子了,在堂屋转了一圈,在梁上摘了两条腊肉又拿了一篮鸡蛋便往门外走。阮青萝知道父亲要去玉香婶子家还礼,故意问:“阿爸,你拿那么多东西干嘛去?”
“去你玉香婶子家,人家帮你说亲,总要谢谢人家。”
“那你就不用去了,我不需要说亲。”
阮南生也不理她,拎着东西出门了。阮青萝看了看时间,也到做晚饭的时候了,便架上炭盆,把鱼放在上面烤。她烤得很仔细,认真地在表面一遍一遍地刷着猪油,然后来回翻面烤。鱼皮混着油脂的焦香慢慢地散发出来,让人忍不住吞口水。阮青萝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蓝沧江吃不到…”
喜欢上一个人,他随口说的一句话都会放在心上。喜欢上一个人,就想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和她分享。
潮汕牛肉馆里,蓝江夹着一片煮好的胸口捞蘸了一下酱料,放进嘴里,脆爽可口,香而不腻。他一边嚼一边想:“这个胸口捞,青青肯定喜欢,有机会一定带她来吃。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蓝少?蓝少?少爷!”
“啊?”
“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了。”老贺端着酒杯说。
蓝江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哎,老贺,你知不知道要修一条路得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