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父子斗法
瞿伯戌碍于身份也不能再阻拦，转头看见儿子还在若无其事地吃菜，火气就上来了，“瞿子毅，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干什么？”
瞿子毅吃了一口菜，笑着对父亲说：“我错了吗？你不就是想让我和她睡一块儿吗？还是给她夹菜错了？”
“你，你赶紧把琳琳追回来，她要是今天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瞿子毅也不顶嘴，放下筷子，穿上大衣就出去了。瞿子晴看了看饭桌上空出来的两把椅子，苦笑了一下说：“大过年的，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我还没说你呢？阴阳怪气的，哪儿那么多话？”瞿伯戌又批评女儿。
“我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本来就应该婷婷跟我睡一个屋，她跟我哥睡一屋。她是我哥的老婆，凭什么不跟我哥睡？不想过就离了呗！”
婷婷听说爸爸妈妈离婚，吓得哭了起来，“我不想让我爸我妈离婚。”
“别哭了婷婷，姑姑说错话了。你放心，你爸你妈绝对离不了婚！真是作孽，要不过完年你跟姑姑去美国吧，不要他们了。”
“我不！我要跟我爸爸在一起。”
“你怎么不想跟你妈在一起呢？”
婷婷听了姑姑话，又开始放声大哭了。瞿子晴也觉得自己说话刻薄了，又转头哄婷婷，“好了好了，别哭了。”
瞿伯戌听着孙女的哭声，看着这个气人的女儿，再想想刚出去那一对孽障，血压都上来了。他从餐桌的小抽屉里拿出降压药，吃了一粒，起身回了书房。
婷婷见爷爷走了，也不哭了，坐着抽泣。瞿子晴看着一桌子菜，叹了口气抄起筷子一边吃一边说：“婷婷，你也别哭了，你爸你妈反正就这样了，每年都得闹点儿事儿，你应该都习惯了。赶紧吃点儿，吃完了姑姑带你出去放鞭炮去。”
“我想找我爸。”
“你爸出去找你妈了，找到你妈就回来了。赶紧吃饭，他们不过年，咱们还得过年呢！你说你爸你妈，前年俩人打架，你妈把你爸的脖子都挠破了。去年，大过年的你爸跑了。今年他们又搞这么一出...”
瞿子晴自顾自地吃了饭就去看春晚了，婷婷闷闷不乐地等着爸爸。半夜了瞿子毅和叶琳都没有回来，小孩子熬不了夜，睡着了。瞿子晴把她抱到床上睡了。
大年初一的早晨，瞿子毅终于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而且酒气熏天。瞿伯戌已经起床了，看到儿子的样子，皱着眉头训斥：“大清早的怎么就喝成这样？琳琳呢？”
瞿子毅也不回答父亲的话，直奔着洗手间去了。马上洗手间里就传出呕吐的声音。婷婷也醒了，听到爸爸在洗手间呕吐，懂事地倒了一杯水端进去给他漱口。
她推开洗手间的门，便叫了起来：“爸你怎么了？爷爷，姑，我爸吐血了！你们快来呀！”
瞿伯戌快步走进洗手间，看了一眼儿子，冷哼一声：“你可真有出息，能把自己喝得胃出血！子晴，送你哥去医院。”
闻声赶来的瞿子晴连忙扶着哥哥去了医院。一番检查之后，确诊为胃出血，需要住院输液。
输上液，瞿子晴看着哥哥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心疼地说：“你干嘛喝那么多酒？你跟那个女人较什么劲啊，她爱走就走呗，犯得着把自己喝成这样吗？你知不知道自己胃不好？”
“你知道个屁，你给我闭嘴。”瞿子毅声音虚弱中透着不耐烦。
瞿子晴还要跟哥哥争辩，却看见父亲进了病房。
兄妹俩看见父亲都不再说话了。瞿伯戌在病房窗前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儿子问：“昨晚你去哪儿了？”
“大街上待了一宿。”
“琳琳呢？”
“回公寓了，那儿有男人等着她呢。”
叶琳和霍宪的事儿瞿伯戌也知道，但他不确定儿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便讥讽地一笑说：“那你干嘛不上去？”
“我为什么要上去，上去给他们铺床叠被？”
“哪儿学的这些流氓腔调！”瞿伯戌被儿子的态度激怒了，厉声训斥。
瞿子毅也不看父亲，把头扭过去看着输液瓶。
瞿伯戌见儿子不说话，又问：“因为这个你就把自己喝成这样？”
“这大个儿王八我当得憋屈！”
瞿伯戌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一声说：“瞿子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跟叶琳离婚是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
“我想把秦珊接回来。”
“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作践自己的身体来要挟我？你可真有出息，你离了她就活不了？”
“对，我就想要她，离了她我就活不了！”瞿子毅梗着脖子顶撞父亲。
瞿伯戌看着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离开了病房。
瞿子毅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他知道他赢了，按照父亲一贯的脾气，没有反对就是默许了。
“哥，为了那个女人，你就硬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还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为了她真是不要脸也不要命了，值得吗？”
“你给滚出去，烦死了！”瞿子毅不耐烦地对妹妹说。
瞿子晴本来还想跟哥哥吵两句，但是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又忍住了，小声说：“我不出去，我帮你看着输液。你睡一会儿吧。”
瞿子晴看着哥哥睡着了，想起来小时候。母亲走得早，每年过年保姆兰姨都会给他们包饺子，兰姨包的饺子薄皮大馅儿，特别好吃。那个时候的生活简单而快乐。现在她每次回国还是会去看望退休了的兰姨，兰姨还是会给她包饺子吃，可是怎么也吃不出记忆中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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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饺子馆里，许安娜也在吃饺子。饺子是白菜猪肉馅儿的，她记忆中以前过年也是吃白菜猪肉馅儿的饺子，但是无论如何也吃不出记忆里的味道。
或许那不是她的记忆，只是她的幻觉，因为她所有的记忆只是近几年的。十八岁以前的事情她都记不起来了，只是偶尔有很少很模糊的画面闪过大脑，比方说过年吃饺子。
许安娜记忆中过的第一个春节，家里的厨师做了很多菜，却没有饺子。
“妈妈，怎么没有饺子？”
“你想吃饺子？”
“过年不就是要吃饺子吗？”
母亲没有回答，父亲笑着说：“因为我们现在在澳洲啊，所以很多习俗也要改变，你是不是还记得过年是在冬天呢，还要放炮仗，舞龙舞狮？这里是南半球，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许安娜只记得过年是要吃饺子的，其他都不记得了。从那以后每一年过年，餐桌上都会有饺子。饺子馅儿有肉，有虾仁，有香菇，木耳，冬笋，很丰富，却不是她记忆中那简单的白菜猪肉馅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