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不能坐以待毙
情况不明，齐景昌迅速地闪到一边，他见哈桑一下子把桌子掀起来，便知道进来的是约瑟夫的人。他抄起一把椅子砸向门口的人，哈桑也趁机开枪把来人击毙。接着哈桑向着躲在沙发后面的约瑟夫开了一枪，没打中。门口又有人进来了。
混乱中，哈桑也不敢恋战，向着身后推了一把，齐景昌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道门。来不及细想，他也跟着哈桑从那道门里跑了出去。门的后面竟然就连着矿道，往前跑了十几米便一片漆黑，突然黑暗中有一只手拉了他一把，把他拉进旁边的一条岔道，紧接着便听到入口处响起了枪声，子弹打在矿道两侧的岩石上发出脆响。虽然看不见，但齐景昌知道拉他的那个人是哈桑。趁着枪声掩盖，哈桑拉着他往矿道深处跑去。
不一会儿，枪声停了，矿道口传来约瑟夫的声音，“哈桑，这个矿道只有一个出口，你跑不掉的。你现在出来，我可以让你有尊严地死去，然后把你带回莫斯科好好地安葬。否则，你就等着饿死渴死在里面，然后尸体被老鼠慢慢啃光。”
哈桑也不说话，只是拉着齐景昌往更深处跑去，留下脚步声在矿道中回荡。
“他们在那边，追！”约瑟夫听到脚步声，命令手下的人朝着齐景昌他们进入的岔道追了进来。
身后再一次响起了枪声，只是距离很远，矿道也并不是直线的，子弹都打在两侧的山石上。哈桑拉着齐景昌在矿道里一直走，越走越深，终于听不到枪声了才停下来。
哈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齐，今天你救了我的命。”
齐景昌也靠在山壁上喘息，“你说这话还为时过早，等我们逃出去，安全了再说吧。这个矿洞真的只有一个出口吗？”
“图纸上只画了一个出口，但事实上是有两个出口的。”
齐景昌心里一喜，问：“你知道另外一个出口在哪儿吗？”
“也在那个房间里。”
两个出口在同一个地方，这是TM什么设计！齐景昌真的有些苦笑不得了。
哈桑见齐景昌不说话，笑了起来，“这个矿洞存在已经差不多两百年了，俄法战争的时候就有了。那时候我们的沙皇为了困死法国佬，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政策，沿路人都撤走了，房子都烧光了。你昨天看到的城镇也烧了，法国佬走了以后重建的。当时镇上的人就撤进这片矿山，躲进了矿洞里，这个矿道就是那时候设计的。”
“当时他们就把两个出口设计到一个房间里了？”俄国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匪夷所思啊！
“是啊，我们的先辈就是这么...幽默。”
齐景昌却没有心情跟他在这儿幽默，他想了想说：“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
“我们一共来了二十人，如果我没估算错的话，我的人和他们的人一半一半。”
“刚才外面的枪响，不像是单方面的狙击，像是枪战，所以你的人虽然没有防备，但是也做出了抵御，就算你的人都被干掉了，那他们也应该有伤亡。所以他们的人应该不超过十个。”齐景昌分析着形势。
“谁知道呢，或许我的人也有叛变的，倒戈的。即便没有，他们应该也有七八个人，有充足的武器。我们两个人，只有一把枪，还剩下三颗子弹。如果幸运的话，我可以干掉他们其中一个人，然后剩下两颗子弹，你一颗，我一颗。”哈桑说完便笑了起来。
齐景昌哼了一声说：“要死你自己死，我还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跟我来吧。”哈桑说着从地上站起来带着齐景昌向矿道更深处走去。
大概走了有五分钟，似乎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哈桑拿出打火机点燃，微光中，齐景昌看到身处的地方像是一个石洞，而且明显地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哈桑走到角落里摸到一盏矿灯，摆弄了一阵子，竟然亮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亮！”他开心地说。
黑暗中的人有了光明，心情似乎也松快了很多。两个人坐在地上继续休息。哈桑看了看手上的表说：“现在是下午三点，我们先在这儿躲一会儿，到了夜里再去洞口看看。”
齐景昌喘了几口气问哈桑：“你把杜春生弄到什么地方了？他会不会受到伤害？”他怕约瑟夫抓不到他们拿杜春生泄愤。
“你放心，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只有我和我身边的两个人知道。现在恐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所以如果我不能活着出去，他也会被渴死饿死。”
“你...”齐景昌心里一阵气愤，但是也没有办法。
“齐，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哈桑抱歉地说。
“我一定得出去。”齐景昌四下里打量，看到角落处有一堆不知道是什么机械部件，他走过去摸索着把几颗不大不小的螺栓拆了下来放在口袋里
哈桑拿起矿灯凑近，看见他在收集小部件，也明白他要做什么，“齐，你不会打算用这些小东西去对抗他们的机枪吧？”
“总不能坐以待毙，万一有用呢。”齐景昌说着掂了掂手里的几颗螺栓。
“你刚才用一支钢笔就打落了约瑟夫的枪，那是中国功夫吧。”
“算不上什么功夫，就是一点小技巧。”齐景昌对自己刚才的表现不是很满意，要是放在以前他这一下子可以让钢笔直接穿透约瑟夫的手腕，最近这些年疏于练习，手上的力道已经不能和当年同日而语了。
“我看过一本中国的小说，讲得是一千八百前的战争，那个时候维京人还没有来到俄罗斯，更没有蒙古人。”
齐景昌知道他说的是《三国演义》，也不接话，拿出一颗螺栓在坚硬的石壁上磨着。
“那里面的三个骑士，他们是好朋友。他们之间有一句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救了我的命，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齐景昌停下手里的动作，矿灯的光线下，哈桑满脸大胡子，看上去还真有点儿像画上的张飞，他嗤笑一声说：“你想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还不愿意呢。我不能死，我的女人和孩子，我的兄弟们还在等着我呢。你也不能死，你死了，谁来证明我的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