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是她吗
不知道为什么林素云就有一种树大招风的感觉，她想了想问：“你说这买矿的事儿可靠吗？”
“只要合同没签，钱没付，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图穷才能匕首现，先去看看吧。总不能打击春生的热情。”
“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去莫斯科了，可以去看看齐临，昨天王翠花打电话来还嘱咐呢，说她织了条毛裤让我们带给齐临。”
“她一直病着，还织什么毛裤，也不知道好好休息。”
林素云知道齐景昌一直就想找机会跟王翠花提离婚的事儿，她也不是不想和齐景昌结婚，只是希望能找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和平解决，便说：“离婚的事儿，不着急，等她病好利索了再说吧。”
“嗯，年前我让那边公司的人去看了，说就是咳嗽得比较严重。东北冬天太冷，这病得怎么也得开春暖和了才能好。”
“那就等开春暖和了再说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杜春生带着锆石矿的资料来找齐景昌，两人研究了好几天，又找了专家咨询，觉得如果真的像资料上说的那样，这个矿还真可以买。
年就这么过去了，出了正月十五，杜春生和赵燕便又回了莫斯科，林素云也开始学俄语，准备四月的俄罗斯之旅。
杜春生回国的时候跟林素云的画展策划公司联系了，拿了照片和资料，一回莫斯科便找了报社，出钱在文化艺术版买了一块版面连续刊登中国新锐女画家林素云即将在莫斯科办画展的预热广告，上面有林素云的照片和关于她的介绍。等林素云到达莫斯科以后，他打算买头版再安排电视采访，大力度地宣传，他就不信蓝域还看不见。
天阴沉沉的，风卷着雪花直往人脖子里钻。蓝域今天没有骑摩托车，而是开汽车，按照他当年的脾气，越是这样的风雪天，他越要骑摩托车，享受顶风冒雪的感觉。就像高尔基的《海燕》里面说的一样，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些吧！蓝二爷就是这么二...就是这么帅！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半年来突然就没有了以前的冲（4）劲儿，或许是老了，毕竟也已经三十多了。
他把车停好，戴上帽子，拉上大衣的拉链，下了车。打开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蓝域刚把大衣脱下来便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奔到他脚下，是猫。他弯腰把它拎起来抱在怀里，毫无违和感。
客厅壁炉里的柴火烧得很旺，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是栾刚，正翘着腿翻着报纸。
“你怎么又来了？”
“这是我姐家，你又不是我姐夫，你管得着吗？”栾刚很讨厌这个睡了他姐又不负责任的男人，虽然打不过，但是也要顶两句。
“不想挨打就好好说话。”
栾刚听到蓝域那冷冷的声音，有点儿怂了，哼哼唧唧地说：“我家的佣人请假回家了，我到你们家住几天。怎么，不行？”
蓝域没有搭理他，一手把大衣挂起来，一手抱着那只猫。他四下里看了看，没有看见栾柔，随口问：“你姐呢？”
“不知道。你想她了？”
“随便问问。”蓝域说着也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热茶，“听说你下个星期还跟车去圣彼得堡？”
“嗯，总要干点儿正经事儿。万一哪天有个天赋异禀的男人看上我姐了，我可不想当拖油瓶。”
蓝域轻笑一声，“你知道天赋异禀什么意思吗？”
栾刚被蓝域揶揄有些羞恼，把报纸往茶几上一扔，哼了一声说：“你别管我知不知道，我告诉你，喜欢我姐的人多着呢！你不抓紧，很快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蓝域也不理栾刚，他的注意力都被报纸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伸手拿起报纸，仔仔细细地看着。
是她，她要来了，四月初就要来莫斯科办画展了，她真的信守当年的诺言！蓝域看着报纸上的那个女人，心情一阵的激动，眼眶都有些潮湿了。
“你回来了。”栾柔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传来。
蓝域仰起头，发现栾柔正站在旁边看着他，他放下报纸问：“你一直在家？”
“刚才去房间里接了个电话。”
栾刚见姐姐出来了，伸手拎起那只猫，说了声：“基尼，我们走！”说完便抱着猫回自己房间了。
栾柔在刚才弟弟坐过的地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轻啜了一口，“是她吗？”
“什么？”
“报纸上那条广告是云来客栈的人刊登的。”
“你怎么知道？”
栾柔没有回答而是又问：“报纸上的那个女画家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对吗？”
“不是。”
“那她是谁？”
“不认识。”
栾柔没有继续问，端起茶杯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漫天的大雪，说：“这场雪下得不小，晚上让玛莎做些热汤吧。”
“随便。我回屋里。”蓝域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栾柔看着关起的房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回到沙发上坐着，看着报纸上林素云的照片，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照片上的女人眼神明媚温柔，有一双拿画笔的干净的手，而自己习惯了冷漠，一双手沾满了鲜血。
她突然鼻子有点酸，一阵灰心，好想有个什么东西抱一抱，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那只猫。她大声的唤了一声：“基尼！”
门哗啦一声开了，蓝域打开门看着她，栾柔有些尴尬，指了指从楼上跑下来的猫，说：“我...叫它。”
蓝域明白是误会了，一句话也没说关上房门回屋了。栾刚也随着猫一起从楼上下来了，他看见姐姐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便坐到姐姐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姐，高兴一点儿。”
“我没有不高兴啊。”栾柔看着弟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你长大了，懂事了。”
“我一直就挺懂事的。”
“等过几年，你能独当一面了，我就去欧洲生活，买一个农场。你说我要在农场里种点儿什么？”
“这还用考虑，种向日葵呗，可以炒瓜子给那个人吃个够！”栾刚不以为然地向蓝域的房间看了一眼。
栾柔忍不住一笑，旋即眼神又一黯。
栾刚知道那个博基尼不一定会跟他姐姐在一起，他心疼姐姐，便笑着说：“姐，我好久都没堆过雪人了，咱们出去堆雪人吧。”
“又不是小孩子，堆什么雪人。”
“我想堆雪人，你就陪我去吧。”栾刚抱着姐姐撒娇。
栾柔缠不过他，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便和他一起到后院堆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