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中秋佳节
一夜无话，第二天的谈判依然不顺利，买家又开始质疑外国专家，提出各种问题，就差让专家证明他不是克格勃派来搞破坏的，杜春生这么沉得住气的人，隔着电话也差点发飙了。
齐景昌后来干脆把手里的笔一扔，对手下的人说：“合同不谈了，回家过节去！”
手下的人也知道这是买家存心刁难，再谈下去也是浪费时间，齐景昌一声令下，立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农机厂的代表见齐景昌他们要走，悄悄地叫住小王说：“其实只要你们齐总亲自给我们厂长赔个礼道个歉，这个合同还是可以谈的。”
小王把对方的意思转告给齐景昌，齐景昌冷哼了一声说：“道歉啊？可以。让他等着吧。小楚，打电话查查今天晚上有没有航班，咱们回去了。”
楚湘云答应着去给航空公司打电话了，订了当晚的机票，一行人打道回府了。
飞机上，楚湘云一直偷偷观察着齐景昌，这么一大单生意因为自己给搅黄了，她心里是忐忑的。而齐景昌呢，一上飞机就开始睡觉，睡得还挺香，打着呼噜，心情似乎一点儿都没受影响。
合同没谈成，这么多人白跑了一趟，齐景昌心里肯定不能好受。不过他也没太放心上，做生意嘛，一家谈不成就再找下一家，反正那生产线又不是蔬菜水果，短期之内也坏不了。这两天也挺累的，他得趁着坐飞机的时候养足精神，晚上到家还得和媳妇儿好好说话呢。
就这样，齐景昌睡了一路，楚湘云便看了一路。因为是临时决定回来的，齐景昌也没让通知司机来接机，自己打车回了家。
林素云刚洗了澡准备睡觉，听到有人进院子了，大门已经上锁了，除了齐景昌也没别人有钥匙了。她连忙起来出去看，果然是齐景昌回来了。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想你了呗。”
“那你回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晚饭吃了吗？”
“还真没吃。”飞机上是有晚餐的，但齐景昌一直睡觉也没吃。
“我给你去煮碗馄饨，今天赵姐刚包的，韭黄虾肉馅儿的。”
“好，少煮点儿，等会就睡觉了，吃多了不舒服。”
林素云答应着就去厨房煮馄饨了，齐景昌去亲了亲闺女，又去洗了个澡，馄饨也煮好了。说是少煮一点，端上来还是满满一大碗。
“怎么煮了这么多啊？我吃不完。”
“我陪你一起吃。”林素云说着又去厨房拿了一个碗，分了几个馄饨在碗里，坐下和齐景昌一起吃。
“提前回来了，是合同签好了吗？”
“没谈成。”
“出什么问题了？”
齐景昌不想让她操心，便说：“没什么问题，买卖双方没达成一致呗。谈生意哪儿能一次就成，总要有点波折。”
“没关系，好事多磨嘛！哎，馄饨好不好吃？”
“好吃。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再吃几个。”齐景昌说着又给林素云分了几个馄饨。
两人一边吃馄饨，一边细细碎碎地说着话，热乎乎的馄饨下肚，又听着女人软软的声音，齐景昌觉得心里和胃里都无比的满足。
吃饱喝足之后那便是“月朦胧鸟朦胧，秋虫在呢哝，灯朦胧人朦胧，打着饱嗝同入梦了。”
生产线杜春生已经买下来了，虽说放着也坏不了，但是会质押资金，而且时间久了技术也会被淘汰，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卖出去。第二天，齐景昌一到办公室便和几个高层开会研究这件事，经过讨论决定多派几个业务员去联系各地有实力的厂家，如果条件合适，价格和付款方式都可以进行一定的让步。
忙了一天，齐景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楚湘云敲门进来了。
“下班了，怎么还不走？”他一边收拾桌上文件一边问。
楚湘云扭扭捏捏地站在他面前小声说：“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合同才没谈成。”
“跟你没关系。哎，对了，明天是中秋节，你嫂子叫你一起吃个饭，吃涮羊肉。”
“行，那明天下班我跟你一起过去。”
“明天我得回家先接你嫂子，订好了饭店我告诉你地方，你自己打车过去。赶紧回去吧，我也回家了。”齐景昌说着便拿着包出门了，楚湘云本来还想跟齐景昌聊两句，感谢一下，见他行色匆匆，也只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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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铜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切得薄薄的羊肉片在里面打个滚就熟了，沾上芝麻酱，就着芝麻烧饼吃，林素云吃得很投入。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就是齐瑞和楚湘云，这俩人她都不喜欢，没什么话说，也不想没话找话，便只埋头吃东西。
林素云可以不说话，但齐景昌就不能不说话了，桌上都是他的亲人，中秋佳节，总要阖家欢乐一下。齐瑞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父亲了，有心想亲近又怕惹父亲反感，只能试着亲近妹妹。
“桃桃，哥哥帮你涮肉吧。”齐瑞说着便涮了一片羊肉放在桃桃盘子里。
桃桃虽然年纪小，可隐约也知道成哥哥被赶走就是因为这个二哥，所以心里记恨齐瑞，不愿意和他亲近，她把羊肉夹还给齐瑞说：“我不想吃肉。”
“那哥哥帮你涮个白菜？”
“我也不想吃白菜。”
“那你想吃什么，哥哥帮你涮。”
“我什么也不想吃了！”
“桃桃，你怎么跟哥哥说话呢？齐瑞，你别管她，你多吃点。这羊肉就烧饼特好吃。”林素云见齐瑞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连忙出言解围。
齐瑞还没说话，楚湘云却先接话了，“嫂子，你不要骂她，女孩子总是要傲娇一点的。桃桃，来，到姑姑这边来，姑姑帮你涮肉。”
桃桃本来就喜欢这个姑姑，被母亲训斥，姑姑又给她撑腰，她对着母亲哼了一声，便挪到楚湘云旁边坐了。
楚湘云心里得意，偷偷地用余光瞟了一下林素云，看看她有什么反应。而林素云呢，正气定神闲地往调料碗里加韭菜花，她才不管呢，你爱伺候就伺候，她正好可以踏踏实实地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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