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我们还是保持原样吧

出了酒吧，蓝域把栾柔放下。虽然是夏天，莫斯科夜晚的风也有些凉。栾柔穿的有些单薄，一阵夜风吹过，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抖，蓝域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身上，然后跨上摩托车，示意她上车，栾柔顺从地坐在他后面。蓝域伸手从身后捞过外套的两条袖子，在自己腰上打了个结，然后一脚油门离开了。

带着凉意的夜风吹在身前，背上却是一片温热，那是女人的脸。蓝域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曾经也有一个女人坐在他身后，贴着他的背，他记得那一天她流泪了，而现在身后的这个女人是不会流泪的，生日的那个晚上只是个意外。蓝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非要带她回去，或许也是个意外。

回到家里，蓝域径自去浴室把脸上的血污洗掉，出来看见栾柔坐在沙发上。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油，倒了一些，涂在刚才打斗时留下的淤青上。然后又把药油递给栾柔，栾柔接过药瓶也给自己擦了药。两人一言不发的自我疗伤，似乎刚才的扭打并不是发生在彼此之间，而是两个人一起打了别人。

涂完了药，两个人都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基尼，明天你就搬走吧？”栾柔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怕下面的人揣测了？”

“我从来就不怕任何人揣测。”

蓝域叹了口气问：“有这个必要吗？”

“如果你暂时没有地方搬，我可以先搬走，搬到郊区的农庄。”

“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是认真的。”

蓝域看着栾柔，赌气地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是不知道你要怎么样！如果你有爱的人，我放你去找你爱的人。如果你不去找她，为什么不能爱我？既然你不能爱我，为什么不走！”

蓝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和她目光对峙。

好一会儿，蓝域站起身去吧台倒了一杯酒，然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可以。”他说着从瓶子里倒出一个药丸扔进酒杯里，药丸快速地在酒杯里溶解了。

“这是栾刚留下的，他那天给你下的药。”蓝域说完便端起酒杯。

“你混蛋！”栾柔上前一步抢过酒杯摔在地上，抬手狠狠地抽了蓝域一个耳光，接着又是一个耳光。蓝域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任她打。终于，她打累了，扶着吧台大口地喘着气。

蓝域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打够了吗？打够了就别再闹了，我们还是保持原样吧。我累了，去睡了，你也睡吧。”他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蓝域没有洗澡，就那样躺在床上，他心里乱极了，前所未有的混乱。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描摹林素云的样貌。她的照片在逃亡的路上都弄丢了，一张也没有了，蓝域只能在记忆里翻找，可却发现竟然不能清晰地记起她的样貌了。他慌极了，难道就连这一点记忆也要失去了吗？绝对不可以！

他努力地在记忆里翻找着和林素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好依然是那么清晰，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每一刻的感受，无论是甜蜜还是酸楚。可是仍然不能完整清晰地记起她的样貌。他努力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气馁地睡去了。

醒来后，栾柔没有再提让他搬走，一切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赵燕和杜春生从南都返回了京城。回国这段时间，莫斯科一直很太平，这让两人有些意外，也松了一口气。旅馆那边一切都好，只是曹老四非要去圣彼得堡，没办法华子只能找了一个机灵又可靠的弟兄跟着他一起去了，说是也去开拓市场。齐临的签证也快下来了，赵燕决定推迟回莫斯科的时间，等齐临的签证批下来一起走。

大使馆来电话要求补交一份材料，需要担保人签字，赵燕便来找齐景昌。

跟钱秘书打了个招呼，赵燕便推门进去了，“齐总，忙什么呢？”

“呦，燕子来了？快坐吧。”齐景昌热情地招呼着赵燕。

楚湘云正拿了一些文件来找齐景昌签字，本来还想和他聊两句，问问家里的情况，还没找到机会，赵燕就来了，而且齐景昌根本就没有给她介绍的意思。她看了一眼赵燕，干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齐总的妹妹，楚湘云。”

“哦，这是钱秘书的助理，也是我妹妹。”齐景昌跟赵燕解释着。

“哦，我听说过你。你好。”赵燕客气地和她打招呼。

“小楚，没事你就先出去吧，我这儿有客人。”

既然齐景昌这么说，楚湘云也只能出去了。她的办公桌就放在钱秘书的办公室里，虽然说她是钱秘书的助理，但由于是齐景昌的妹妹，钱秘书也没有真的把她当成助理使唤，更没时间认真教她。就是每次有需要签字的文件，让她拿进去请齐景昌签字，再就是订个机票酒店这些杂活。

楚湘云简体字都认不全呢，当务之急还是学习简体字，钱秘书就让她空闲了就看看报纸，做做剪报。

“钱姐，刚才进齐总办公室的人是谁啊？”

“哦，赵秘书，杜总的太太，秘书兼助理，和杜总从莫斯科回来述职。”

“原来也是秘书啊，我以为是哪个部门新来的副总呢。”

赵燕虽然只是个助理，但在云来集团的地位可不比任何一个副总低。如果说云来集团的半壁江山是杜春生打下来的，那么杜春生的半壁江山就是他这个媳妇儿打下来的。所以公司里像柱子和大林子这样的副总，对赵燕都很尊重，就连齐景昌也很看重她。更何况人家还是林董事长嫡亲的闺蜜。

钱秘书是不会多嘴说是非的，她吩咐楚湘云，“你打电话去航空公司给林董订一张下周五去特区的机票，头等舱。林董有一个画展，周日结束，周一的返程机票也要订好。”

“主办方没有给订机票吗？”

“主办方只订经济舱，好几个小时的飞机，齐总怕累着林董，把票退了改头等舱。”

楚湘云心里有点酸，但是又一想，这么说林素云要有好几天不在家了，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去陪陪桃桃，顺便陪一陪齐景昌，这么想着心里又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