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栾爷的江湖传闻

齐景昌见春生犹豫着不说，便追问：“你有什么猜测，尽管说。”

“昌哥，您说这个栾爷，有没有可能是蓝域呢？”

“倒真有可能，栾爷，蓝爷，还弄个女的当幌子，也就是蓝域能干出这样的事儿。难怪我找人去查，一直也没有进展，原来他都装成女人了。”齐景昌心里这么想着，却也不能鼓励春生，如果真的是蓝域，这几年没见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变。要是这个栾爷不是蓝域，如果她真的像传说中的手段和性情，一旦知道有人在摸她的底，那杜春生就危险了。

所以齐景昌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说：“不好说。春生，你先不要去招惹那个栾爷，先站稳了脚再从长计议。”

“昌哥，您放心我有分寸。这都是听那些倒爷们说的，也就算江湖传闻，当不了真的。”

齐景昌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个栾爷都有什么生意。”

“这个栾爷什么都干，正经生意听说就是给人押运货物，给当地的赌场做安保工作，还有地下钱庄，他们的钱庄除了放高利贷还做美元的汇兑，不少倒爷都去找他们兑换，虽然汇率不是最合算的，但是安全。除了这些半黑不白的再就都是黑道的生意，主要是收保护费，从这些倒儿爷手里收，还有开店做买卖的华人也都得交保护费。栾爷还吃蛇头，如果哪个蛇头不合作，他们就把这个蛇头整车的偷渡客都劫了，听说前一阵子就劫了一批偷渡客。蛇头的生意都是靠这些偷渡客口口相传，老乡带老乡，所以也怕坏了口碑，就都只能让他们抽头。不过听那些倒爷说，以前更混乱，现在只要归栾爷管着的一片，交了钱一般来说没人再来店里抢。而且要是真的遇到什么难处，栾爷心情好的时候没准儿还能帮上一把。”

“这个栾爷就没有什么正经生意？”

“不知道。就算有应该也不会放在她自己名下。我可以试着打听，但是怕打草惊蛇。”

“先不要动作，找人的事儿不要急。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蓝域，早晚会露面。如果不是蓝域，尽量少招惹。咱们做自己的生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您放心吧，我知道。”

“春生，有个事儿我要提前给你说一下。这次派过去的人里面有曹老四。他主动来找我，说是要把一家老小都押给我，就是想去看看，如果能找到蓝域，希望能见他一面。我答应他了。他过去以后，你看着安排吧。”

齐景昌拟定外派名单的时候，曹老四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了信儿，便来找他，说是也想去。齐景昌知道曹老四这几年都没忘了蓝域，虽然没有能力托人到国外找，但把蓝域留下的生意打理地井井有条，手下的那些弟兄也带的像模像样，每个季度都去顾老爷子那儿报一次账。曹老四恳求齐景昌让他也跟着去，说他就是希望能再见蓝域一面，让蓝域亲自安排一下，也可以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昌哥，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春生答应得挺痛快。

齐景昌见杜春生对曹老四的事没什么意见，也放下心来，他笑着说：“这些兄弟去了以后，你可要严加管束，像赌场这种地方，绝对不许去，听说当地的姑娘很奔放，让他们都管好自己，别在这事儿上面坏了事儿。”

春生也笑了，“这个您放心，我会给他们立规矩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家长里短的事儿，杜春生也知道王成搬走了，觉得王成跟老太太住一起也挺好，这样他在外面也放心了。

挂了杜春生的电话，齐景昌便从书房出来去找林素云。刚才提到几次蓝域，他怕林素云听见，这小女人耳朵贼着呢！虽然齐景昌知道这些事儿瞒也瞒不住，杜春生是个没出息的，有什么事儿都会跟他媳妇儿赵燕说，赵燕和林素云关系那么好，迟早也会告诉她，但瞒得一时是一时。杜春生关于栾爷的猜测，如果让林素云知道了，她肯定会担心会琢磨，万一这个栾爷跟蓝域没有关系，那不就让她白白担心一场，没必要。

齐景昌回正房找林素云，可是齐找遍了几个房间，也没有看见她的影子，妞妞也不在家。齐景昌这才想起来吃午饭的时候林素云说下午要去看看顾老爷子，应该是带着孩子去顾老爷子那儿了。

林素云确实在顾大同家里，正歪在西屋的炕上和蓝瑞棠说话。蓝老太太在给顾大同织一条毛裤，林素云则靠在炕被上，手里玩着毛线团。顾老爷子嫌身上穿的毛裤厚，穿着笨重，蓝瑞棠就专门让人从内蒙给弄了羊绒细线，织出来又暖和又软和，在膝盖的地方还给他加了双股线，厚实一点。

蓝瑞棠一边织毛衣，一边回头透过墙上的玻璃看外屋，桃桃正陪着顾大同在桌旁看书，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

“这孩子才这么小就这么能坐得住，也真不容易。这沉稳劲儿不像你，像她爸爸。”

“嗯，她是挺能坐得的住的，前段日子天天陪着成子做作业，比成子都能坐得住。”说起王成，林素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蓝瑞棠听到叹气声抬头看了林素云一眼，问：“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王成的事儿林素云一直憋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赵燕。现在回娘家了，和娘家人说一说总是不要紧的。于是她便把那天的事儿跟蓝老太太讲了一遍。“我怎么都不能相信成子会干那样的事儿，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是什么样我能不知道吗？我就是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八成跟景昌的儿子齐瑞有关系。他和成子不对付，年前还打了一架，吃了成子的亏。我觉得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怀恨在心。可是这话我也不能和景昌说，那毕竟是他亲儿子。”

“你不说是对的，这种事过去了就过去了，翻腾起来得闹得家宅不宁。我是打旧社会过来的，大宅门里的龌龊事我见得多了。好在景昌家里人口不多，不复杂，他前头那个离得又远，听说也不是个爱找事儿的，就这么两个儿子麻烦点儿，你就忍一忍，反正他们一星期不才回来一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