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吃过晚饭，王成便回屋学习去了，随着他一起去的还有桃桃。每天桃桃就像个小老师一样，坐在王成对面画画折纸，王成稍微偷一会儿懒，桃桃就会很严肃地提醒：“你又偷懒了。”

被提醒的多了，王成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偷懒的时候都得用眼角瞄着对面的小屁孩儿。有一次桃桃感冒了，吸溜了一下鼻涕，就把正在偷懒的王成下了一个哆嗦，赶紧坐正了假装翻书。

这些日子被桃桃管着，他渐渐地也坐得住了，看得进去书了。所以王成学习成绩的提高，齐桃桃小朋友功不可没！

齐瑞本来还想在父亲面前在表现一会儿，可看见王成都这么用功，便也只能装乖回屋看书了。

齐景昌啜了一口茶，感慨着：“齐瑞比刚来的时候懂事多了，反倒是齐临性子有点古怪。”

“你夸齐瑞就夸齐瑞，干嘛还捎上齐临。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不觉得齐瑞在刻意讨你欢心吗？”

“孩子有孝心，哄父母高兴也没什么错。”

“他哄你高兴可以，但是撒谎就没意思了。”

“你怎么知道他撒谎了？”

“别的不说，就他说王翠花说我的那话，我就不相信。我估摸着王翠花肯定会说，包个饺子有啥累得，看把她娇的！”林素云把王翠花学得惟妙惟肖，连眼神都像。

齐景昌被她逗得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笑着说：“你呀你，你得用发展的眼光看同志，人家王翠花这么多年也会变的。”

“再变她也不会喜欢我。”

齐景昌不想跟她在这事儿上深入讨论，便岔开话题说：“齐临这也两个月多没回来了，最近来电话没？”

“来电话了，说是挺忙的。周末得去何教授家里上课，还得去图书馆看书。下周我要去美术学院做个讲座，答应人家的，顺便叫齐临回来一趟。周末不是冬至嘛，让他回来吃饺子。”

“行，你安排吧。”这些小事儿齐景昌也不愿意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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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瑞回到屋里，根本就没有心情看书。今晚父亲应该是对自己挺满意的，看样子这步棋是走对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为了讨父亲的欢心还要去讨好林素云，忍受王成这个小子，心里便堵得难受，在床上躺着也觉得胸口闷。

过了一阵子，他听到前院没动静了，大冬天的估计父亲不会再出来了，便走出门去抽烟。抽烟是高考完的时候跟同学出去玩学会的，也没有烟瘾，就是觉得心里实在闷得慌才想抽一支。他住的客房，是在外院里侧的，两间，一间他住着，一间小保姆英子住着，和内院中间的游廊都是封闭的，除非从内院出来，否则看不见客房门口。所以他偷偷地在门口抽烟，只要英子不揭发他，没人知道。

齐瑞靠在墙根处，拿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尼古丁夹杂着清冷的空气进入肺里，让他顿时感觉到一整轻松。正抽着烟，突然旁边的房门开了，吓了齐瑞一跳，赶紧把烟扔到地上踩灭。

齐瑞抬头一看，英子穿着拖鞋，裤腿挽着，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刚洗了脚，出来倒洗脚水。冬天天冷，她不愿意到外院东头的卫生间洗漱，便打了水在屋里洗漱，洗过的水就倒在门口的水桶里，第二天再拎出去倒了。

“齐瑞哥，这么冷你在院子里干嘛呢？”英子看见他有点意外，闻到空气里有淡淡的烟味才反应过来，她小声说，“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齐瑞笑了笑，刚想说谢谢，他突然发现英子的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刚哭过。“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没事儿。”女孩儿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

“你眼睛都肿了，真的没事儿？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说。”齐临上前一步，接过女孩儿手里的盆，把水倒进桶里。

“真的没事儿。”女孩儿退了一步，退回到屋里，见齐瑞没有把盆还给她，想了想，小声说：“嗯...齐瑞哥，要不你进来坐会儿？”

齐瑞也想找人聊聊天，便端着盆进去了。进了屋，他把水盆放在盆架上，一低头看见盆架下面的盆里放着一条小内裤，是女孩子的内裤，他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女孩子的内裤，和母亲平时穿的大妈裤衩不一样，小小的，肉粉色的上面带着白色的小圆点，估计是刚刚换下来的。齐瑞只觉得心头一阵躁动，又听见英子说，“齐瑞哥，你坐吧。”

他回过身，看见女孩子坐在床边上，一手指着桌子旁边的的椅子，一手把卷着的裤腿放下来，光着脚，冬天晒不到太阳，脚面白皙。齐瑞也见过女孩子夏天穿裙子露出的胳膊和腿，可是跟现在这个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稳了稳心神坐下，又问：“你到底为什么哭，这家里有人欺负你了？谁呀？你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