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外面下雨了，屋里林素云被迫平事儿。此刻她深刻的体会到一条古老谚语的奥义，“今日事今日毕，拖到明天利滚利”！唉，这男人的事儿还挺大，真不好平！

好不容易雨停了，事儿也平了。林素云这回是真的困了，抱怨都来不及说一句就睡着了。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一场秋雨添了几分秋凉，这样的天很适合出游，同时也很适合睡懒觉。于是林素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起床已经是吃中午饭的时候了。

齐临这一天也是睡到快中午才起床，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极少的。从记事开始，母亲每天都是很早起床，也把他们兄弟俩叫起来。他们或者起来背书，或者起来帮着母亲做家务。这么多年他已经养成习惯了。可就在昨天，他失眠了，几乎一夜没有睡。

这一夜他都在想念一个人，一个他不该想念的人。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那是父亲的女人，那是他的长辈，可是越是这样告诫自己，越是想念她。

宿舍里一片黑暗，齐临从枕头下面拿出林素云用过的那把梳子，虽然已经被水冲过了，但是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或许已经没有了，但齐临就觉得有。黑暗遮盖了羞耻，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把那把梳子凑在鼻子下面，轻轻地嗅着，心里慢慢地温软下来，软成一片。

天色放亮，他才睡着，一觉睡到中午。万幸的是，他没有再做那样羞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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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家里吃过中午饭，齐瑞也要回学校了，齐景昌开车送他。那天晚上训了他，齐景昌明显的感觉到儿子话少了，虽然他不觉得教训的有什么不对，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和儿子谈谈心。

齐瑞坐在副驾驶上，难得的安静。

“齐瑞，回学校好好学习，有空给你娘多写信。”

“嗯，我会的。”

“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说你吗？你娘打电话跟我说，不让我给你们搞特殊化。我们家条件还是不错的，在物质上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可是也不能张扬，毕竟你还是学生，明白吗？”

“爸，我明白，您都是为了我好。”

“不管我说的话你是不是认同，但有一点你要相信，爸爸肯定不会害你。”

“爸，我知道了，我相信也认同您的话。”

齐景昌笑了笑，说：“那行，以后心里有话就跟我说，多沟通。”

“好。”齐瑞想了想，试探着跟父亲说：“爸，春生叔说他要带华子哥他们去苏联做生意。您公司里要是缺人手，能不能让我试试接替他们的工作？”

齐景昌一愣，又笑了笑说：“大川和华子都是我身边的老人，他们做的事儿，你做不了。再说，你还是个学生，目前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这个你得多向你哥学学，他说他周末不回来了，要在学校好好学习。”

“爸，我就是想帮帮你，不是说上阵父子兵嘛。”

“做生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还是好好的把书念好，大学毕业还可以考研究生，读博士，或者出国。你能读到什么时候，爸爸就供你到什么时候。”齐景昌的话令齐瑞很失望。

齐瑞的书确实读得好，可是书读得好不代表爱读书。从上学以来他就没松懈过，小时候不懂事，母亲管得严，后来自己也要强，一直都是好学生。他喜欢学习成绩好给他带来的光环和荣耀，可是对于学习本身，他并不喜欢。其实大多数所谓的学霸都不一定是真正爱学习的人，对学习的厌倦可能比普通的学生还要严重。

齐瑞就是这样的，考上大学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人生的巅峰。到了大学才发现，原来身边都是站在巅峰的人。他很厌倦读书，原以为父亲是个大老板，肯定要培养自己的儿子做接班人，可父亲根本就没有让他进公司的打算，而是想让他继续深造，他真的很不情愿，可是又不能违逆父亲的意思。只能含含糊糊地答应了。

回到学校，齐瑞并不甘心就这样老老实实地接受父亲的安排。他想了一下午，决定给母亲打个电话，她希望母亲能帮他向父亲提一提，或许父亲会改变主意。虽然他知道父亲并不爱他的母亲，但还是会尊重母亲的意愿的。

“娘。”

“前两天不是刚给我打过电话吗？怎么又来电话了？”

“我现在是在学校的长途电话亭给你打的。”

“这咋了？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娘，你能不能跟我爹说说让我去他公司上班？”

“你咋去他公司上班啊？你不上学了？”

“我可以没课的时候和周末去。”

“那你爹咋说的？”

“我爹说让我好好学习。”

“那你爹就对了！学生就是学习最重要。”

“我就是想去帮帮我爹。”

“你爹身边那有能耐的人多了，还用你。再说，你一个学生啥也不懂，你能帮啥忙？”

“娘，你不知道。我爹什么都听底下人的，再这样下去，将来哪儿还有我的地方？”

“你啥意思？你这是去上学还是去挣家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