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蓝域可没有齐景昌这个觉悟，他抱着桃桃直接站在林素云身后看着她弹。
“你别站我身后，你过去坐着听。”林素云有些不自在，抗议着。
“我不站你身后看着谱子，我都不知道你弹的什么。”
“说得好像你能看懂谱子一样。”林素云不服气地嗤之以鼻。
“我看不懂谱子，但我认字啊。你这弹得是井冈山上红太阳啊？我可一点儿都没听出来，你自己听出来了吗？”蓝域就这样毫不客气地把齐景昌掩盖了半天的真相揭开了。
“景昌，你看他！”林素云马上就急了。
“蓝域你是不是故意捣乱？”齐景昌一边说，一边给他打眼色。
蓝域才不接他眼色呢，继续火上浇油说：“昌哥，您听出来了吗？”
“怎么没听出来？我当然听出来了。”这昧良心的话，齐爷说得心安理得。
“您这拍马屁的功夫可太厉害了！”蓝域说着还故意挑了挑大拇指。
林素云来脾气了，“哼，我这是刚学呢，过两个月你肯定得坐着听。”
“你吹牛吧，过两个月我都去东北了。”
“那你还不回来了？”
“当然回来啊，那你练好了就给我打电话。”
“你都去东北了，也没电话，哪儿找你啊？”
“要不这样，咱约好了，我每个星期天去县城给你打电话。”
齐景昌越听越不对劲，这TM是我的主场，怎么还约上了？“约个屁！你今天来干嘛？”
“我来蹭饭的。”蓝域嬉皮笑脸地说。
“这儿没你的饭。”
“我自个带了！走，桃桃，咱去看杀鱼去，黄河大鲤鱼，可大呢！”蓝域说完就抱着桃桃出去了。
“我也去看杀鱼！”林素云一听说有一条大鱼，也想去凑热闹，临出门才发现屋里就剩下齐景昌一个人了，她停下来回身问，“景昌，你不去吗？”
“那，我也去。”齐景昌也不知道这杀鱼到底有什么可看的，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蓝域把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带走了。
这杀鱼还真有看头！蓝域说得一点儿不假，这鱼是真大，有将近二尺长，虽然已经离水一段时间了，可依然很骁勇，朱嫂根本弄不住它！蓝域不服气，上来帮忙，鱼没抓住，倒让鱼尾巴扇了一个大嘴巴，林素云看了忍不住咯咯地笑。
“还他妈敢打爷的脸！”不向恶势力低头的蓝二爷来脾气了，拿起菜刀就把鱼砍成了三节！菜板上一滩血和流出来的一堆鱼内脏，鱼嘴还在垂死地一张一合。这血腥的一幕，恶心的林素云抱着桃桃跑出了厨房。
“你这不是胡来嘛，有这么杀鱼的吗？”齐景昌笑骂着。
“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弄死它就行。”剩下的事儿，蓝域就不管了，出去洗了手，在院子里抽烟。
甭管这鱼怎么杀的，最后都做成了盘中餐。朱嫂做的红烧鱼虽然好吃，但鱼也确实大，几个成年人敞开了吃都没吃完。
吃完了饭，干嘛呀？接茬儿听琴呗！这一次只有齐景昌和蓝域两个听众，桃桃睡午觉了。本来吃饱了就犯困，蓝域坐在那儿，打着哈欠说：“昌哥，我闻着这烧香的味儿，听着这琴声，怎么有种出殡的感觉？”
“又胡说八道，谁出殡用这个曲子？”齐景昌骂着。
“我呀，记住啦，给我出殡的时候，就要这个曲子，你好好练。”
“你还没完了？不爱听就赶紧滚！”齐景昌开始赶人了。
“我还真得走了，下午还有事儿。昌哥，您继续欣赏吧！”
蓝域打击了一趟林素云就走了，留下齐景昌善后。
“我弹得真的像出殡吗？”
“听他瞎说。挺好的，你这不是才学几天嘛，一上来就弹这么难的曲子，这样已经不错了。”齐爷继续夸。
“那你要每天都陪我练琴。”
“那当然。”甭管愿不愿意回答必须得干脆。
于是齐景昌从被林素云在棋盘上虐，转到在琴弦上虐。
陪练，他当然是很有耐心的，不就是听嘛！他倒没觉得像蓝域说得那么难听，古筝弹得再不好也能听，它不像小提琴二胡什么的，弄得不好就跟杀鸡一样。
可是很明显齐爷是答应得太草率了！以为提供个耳朵就得了，哪有那么简单？
人家一边弹还一边问呢，“景昌，你听我是不是弹错了？”
齐景昌也不知道该回答错了还是没错，正犹豫着，就听林素云说：“你怎么不回答啊？”
这还着急了？我倒是想回答，可我都听不出你弹的什么，怎么回答啊？齐景昌此刻深度认同蓝域的结论，不看着谱子真的不知道她弹的什么曲子。
但齐爷也有自己的办法，“我是个外行，我哪儿会听啊。我就听个热闹，反正不管对错，我觉得挺好听的，特别好听。”
“可是师父怎么说我没有天赋呢？”林素云有些沮丧。
“别听她瞎说。你这不是刚开始学嘛，总要有个积累，从量变到质变嘛。”齐景昌安慰着。
果然，林素云同志又有了斗志，“我也觉得是，我就是练得少了，以后每天从练一个小时增加到两个小时，一定要从量变到质变！你一定得陪着我，鼓励我。”
齐景昌都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干嘛要说从量变到质变，嘴怎么那么欠呢？一天一个小时已经把两个人的业余时间挤压得差不多了，一天两个小时，那还不得连夜间活动也给省了？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任其发展。
晚饭时分，菜很丰盛，俩人喝了点儿酒，齐景昌开始实施他的计划，“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艺术确实是相通的。不过我觉得这古筝就不用学了，它对你画画没什么太大的帮助，它是音乐，没有色彩，听觉和视觉还是不太一样的。我觉得你应该去学京戏。”
“那不也是声音，跟画画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一样，你看唱戏这行头，舞台布景，那都是有色彩，尤其是勾脸，那不就是画画吗？”
“嗯...有点道理。”其实林素云学琴学得也有点怀疑自己没天赋了，正在犹豫是不是该放弃了。
齐景昌要是知道她已经有这想法了，那肯定是会咬牙忍一忍，熬到她放弃，绝对不会多事出此下策。
既然达成了共识，那琴就可以挂起来了。齐景昌又托了人，给林素云找了师父，还特别跟人家交代了，要多鼓励，不要打击她的积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