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本周第五更

晚饭做好了，馒头，炒鸡蛋，炒土豆丝，咸菜。

“哎，蓝域，你要是愿意多少小姑娘上赶着来给你做饭，哥们儿我也能跟着沾沾光。”闫凯嘴里塞着馒头说。

“怎么着，我做的面条不好吃？”

闫凯一笑说：“我觉得好不好吃有什么用。你不就是希望有人觉得你做的面条好吃嘛！”

蓝域不说话，埋头吃菜。

“我说你这是何苦呢，小半年了吧，就这么素着自己。你以前的那些情儿可都跟我打听你呢，问我你怎么了。我说你有病了，阳痿。”

“你他妈才阳痿呢！”蓝域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闫凯一脚。

“你真使劲踢啊！”闫凯皱着眉头叫着，“自从遇上那个女人你就一头栽进去了，身边儿再没谁了，你说你这跟阳痿有什么区别？”

蓝域叹了一口气，“你这俗人，说了你也不懂。”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但哥们儿我劝你放下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漂亮妞多了去了，只要你愿意，送上门的那得从前门楼子排到城隍庙。”

蓝域不想再谈这个，便从兜里拿出了那把玳瑁梳子。“我今儿买了个好玩意儿。”

闫凯拿起来看了一眼，问：“花多少钱啊？”

“三百。”

“这什么玩意儿就三百？”

“古玩，明代的东西。”

闫凯噗嗤一笑，说：“谁告诉你这是明代的，这就是一个新东西。你三百块钱买个工艺品！”

“不可能，你看着缠枝莲的纹样，一看就是明代的。”蓝域知道多半是受骗了，可是还是不甘心的垂死挣扎一下。

“这又是那卖东西的蒙你的吧？他说你就信啊，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新东西。”

“你的意思我是傻子呗！”

闫凯叹了一口气，说：“自打你喜欢上那个女人，你就没聪明过。”

其实蓝域本来也不至于被骗，可是他就是喜欢那把梳子，而且他相信林素云也会喜欢，又被店主的话打动了，只是一想到那个女人会用它天天梳头便心里又软和又暖和，至于是不是明代的多少钱他都不太在意。可是被闫凯这么说破，他又觉得这东西是个赝品，便宜货，便有些送不出手了。古玩这东西，自己看走了眼，买了也只能认了，又不好去找卖家，没得丢人现眼。买了就买了，就算不送给她，自己随身放着也算个念想。

吃过了饭，俩人也不收拾，就那么搁在桌上。闫凯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本那种男男女女的录像带，就穿个秋衣秋裤，窝在沙发上看，以弥补晚饭前被蓝域搅黄的艳遇。

蓝域对这些根本没兴趣，闫凯还在研究手抄本的时候，他拍过的女孩儿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他洗了个澡，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开灯，也不拉窗帘。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窗外路灯的光照进来，眼前的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他手里把玩着那把玳瑁梳子，一根一根地数着梳子齿儿，想象着它从那个小女人满头青丝上穿过的样子。她的头发，他摸过一次，那手感…他忘了，那一次光顾着亲她了，还被她咬破了嘴唇。蓝域舔着自己的嘴唇，仿佛还能尝到那一抹血腥味。这小女人像个小野猫，可分明又乖得很，胆小的很，而且还狡猾得很，蓝域想着唇角微微地上翘。

他叹息了一声，翻了个身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小手帕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个手帕林素云肯定是用过，上面有她的气味，尽管那么久过去了，那味儿已经散尽了，可是蓝域就是能闻出她的气味。这个手帕蓝域也用过，只用过一次，也留下了气味，现在就是他们俩个人交织的气味。

蓝域闻着这块手帕，身体涨得有些疼，他想起闫凯说他阳痿，便伸手摸了摸自己，哼了一声说：“二爷我不阳痿！”

他也不去动它，又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就那么任凭它硬着，自生自灭，不，他希望快点进入梦乡，能梦到那个小女人，然后就因她而生，由她而灭。

然而，却一夜无梦，直到天亮，自生自灭。

第二天早上起来，蓝域洗漱好，胡乱吃了点东西，便直奔那个药铺子。药铺子已经开门了，还是昨天那个女的。

“姐姐早啊，我梅姨昨儿回来了吗？”蓝域问。

“回来了。方子给你开好了，药也给你抓了十副。怎么煎怎么服都写的清清楚楚了。”那女人从柜台里拿出一摞用绳子扎好的纸包。

“呦，真让您费心啦！多少钱啊？”蓝域说着便掏出钱包。

“不用啦。梅姨嘱咐了，不收钱。”

“这怎么好意思，还是得给。”蓝域说着便准备掏钱。

“说不用就不用，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帮我干点儿活吧。”

蓝域是真想扔下钱就走，可是人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不答应，便说：“行啊，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吩咐。”

“你到街口那个煤站给我拉一车蜂窝煤回来。”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购煤本，又给了蓝域几张煤票。

蓝域心里骂娘，这个女人还真会使唤人，但是脸上却笑着说：“行，我这就去买。”

蓝域拿着购煤本，到了街口的煤站，买了蜂窝煤，又借了一台板儿车。别看他挺大的个子，可从小到大就没拉过板儿车，也不知道怎么拉，从煤站到药铺子的路还有一点儿上坡，煤球码的还不规整，这一路摇摇晃晃地还颠掉下来几块，掉在地上摔成煤渣了。他也懒得弯腰捡，就不要了。他一路拉一路心里念叨，小丫头你可得好好吃饭，你这吃饭的方子可是二爷我给人当驴拉煤球换的。好不容易拉到药铺子门口了，还得给卸下来，码好，干完这些，蓝域已经是满手漆黑，满身大汗了！

蓝域在药铺子里洗了手，拿上药便离开了。

他刚离开，药店里的女人就拨打了蓝瑞棠的电话：“瑞堂姐，你侄子走了，方子我给他了。还帮我拉了一车蜂窝煤，那么大的个子，笨得要命，还给我摔碎好几块，都扔到路上了。”原来这个女人就是蓝瑞棠说的金二梅。

“打小儿我就当宝儿养着，他哪儿干过这些活儿啊，让他去倒个垃圾他都不乐意。还不是为了你那个方子。唉…”蓝瑞棠忍不住叹了口气。

“到底是什么姑娘就把他降住了？”

“唉，冤孽呀。”蓝瑞棠叹了口气，跟金二梅大概讲了蓝域的事儿。

金二梅笑了笑说：“需不需要我帮你开导开导他，给他开服药，醒醒脑子。”

“你这个老妖精！留着你那药喂别人吧，别祸害我家孩子。”蓝瑞棠嗔怪着。

“那要不要我给你开个方子，给顾老头儿抓副药。省得你这挠心挠肺的一直拿不下他。”

“你甭瞎操心了。他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前头那个。”

金二梅不以为然地一笑说：“赛红玉都死了多少年了，矫情。要我说你就去他家直接钻他被窝，看能不能拿下他。”

“胡说八道！”蓝瑞棠被她说的老脸一红，骂了句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