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警察很快就来了，带走了那三个女人，又带着了几个在场的证人去录口供。齐景昌急着去医院，便没跟着去派出所。所长和他也很熟悉，便也没有勉强，只说审讯结果会通知他。
齐景昌来到医院的时候，赵燕还在手术室。春生焦急地坐在手术室门口，浅蓝色的牛仔外套上是斑斑的血迹。虽然见惯了血，可是这些血迹还是让齐景昌心惊，如果今天不是赵燕护着，他都不敢想。
“昌哥。”春生抬头看见齐景昌叫了一声。
齐景昌在他边上坐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素云，小丫头头发散着，满脸泪痕，想来也是哭了好一阵子了。他向她招招手，林素云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别哭了，燕子不会有事儿的。”他揽过林素云安慰着。
“昌哥，你说是什么人干的？会不会是陆天明的人？”春生皱着眉问。
齐景昌没有回答，他心里有一个猜测。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了，春生连忙上前问：“我对象怎么样了？”
“胳膊上就是皮外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肯定会留个疤的。不过，孩子没了。”
春生神情黯然，叹了口气说：“人没事就好。”
赵燕被转到术后病房了，胳膊和肩膀都被层层叠叠地包着，人看上去很苍白虚弱。
“燕子，是我连累了你。”林素云握着赵燕的手抽泣着说。
“说什么傻话呢！”赵燕说着伸手抚上林素云略微红肿的脸，“要说你也真够怂的，人家伸手打你，你怎么也不知道躲啊？”
“你才傻呢，知道自己怀孕了还不跑。”林素云也嗔怪着说。
“我怕她们破你的相，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不能让她们破你的相，孩子没了还会再有。”赵燕笑着说。
春生也上前温柔地抚摸着赵燕的头发说：“燕子，好好养身体，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对不起，春生。我们的婚礼肯定不能如期举行了。”赵燕含着眼泪说。
“没事，养好了身体，我会给你一个更气派的婚礼。”春生保证着。
齐景昌叹了口气，郑重地说：“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她们是冲着素云去的，也是冲着我齐景昌。燕子，春生，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我也不多说了，记在心里。”
“昌哥，您别这么说……”春生还想说什么，却被齐景昌打断了。
“你好好照顾燕子，我已经通知你姐和你姐夫了，他们一会儿就过来。我去派出所看看。”
齐景昌把林素云送回了家，便到了派出所。口供都已经录完了，他从王所长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这三个女人就是三个无业妇女，整天凑在一起打牌骂街，在邻里都算比较骁勇的那份儿。晚上吃完饭没事儿溜达，碰上一个女人，给了她们三个一人一百块钱和一把剪刀，说是自己的老公被一个叫林素云的狐狸精勾搭走了，那个狐狸精正在澡堂子洗澡，让她们帮着去教训她一下，又给她们看了林素云的照片。说也不用怎么着，就是打她一顿，再剪了她的头发就行，拿着那女人的头发出来，到东边那个胡同口，她再一人给一百。
打一顿，再剪了头发，这是谁的手笔，齐景昌一想就知道，柳莺莺！这个女人还不死心！
齐景昌愤怒极了，他回到家拨打了柳莺莺在南都家里的电话，电话是保姆接的。
“喂，我找柳莺莺。”齐景昌冷冷地说。
“哦，你稍等。”保姆说完便去叫柳莺莺了。
“喂，你哪位？”柳莺莺的声音有些慵懒。
“是我。”
“景昌！”柳莺莺的声音里有些难以置信。
“你今天干得好事！等着我去跟你算账！”
“齐景昌你什么意思？我干……？”
齐景昌也不等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和林素云洗漱好躺下。想起了赵燕躺在医院的样子，林素云又是一阵唏嘘，“景昌，她们为什么要去打我？是受人指使吗？你知道是谁做的，对吗？”
面对林素云一连串的问话齐景昌没有回答，而是叹了口气说：“我这两天要去一趟南都，我会送你去干爷家住两天。”
“嗯。”林素云知道他不想说，便乖乖地闭嘴不问。
“睡吧。”齐景昌亲了亲她的额头，关了灯。
第二天齐景昌把家里的事儿简单交代了一下，又让祥子把林素云送到顾大同家，便只身一人去了南都。
“昌哥，春生的女朋友怎么样了？”来接站的是阿杰。
“在医院里呢。打听清楚了吗？”齐景昌问。
“那个柳莺莺这段时间晚上常常去华侨饭店顶楼的俱乐部打台球，我派了人在哪里盯着了，她一去就会通知我。”阿杰回答。
“行，这次我就住在华侨饭店，等着她。”齐景昌冷冷地说。
“昌哥，你不要太冲动，这个女人的老豆是这边卫戍区的司令，不好惹。”阿杰小心地劝着齐景昌。
“我心里有数。你和柱子把这边的公司管好就行，春生过几天也会回来。”
阿杰答应着，开车把齐景昌送到酒店。
入住后，齐景昌便给顾大同家打了电话。
“景昌，素云去医院看燕子了，不在家。”
“嗯，那麻烦您跟她说一声，我已经到南都了。”
“知道了。景昌，我问过陆天明了，这事儿和他没关系。”
“我知道，是柳莺莺做的。”
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问：“你有证据吗？”
“我知道是她做的。”齐景昌咬着牙冷冷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景昌，要我说能算了就算了吧，你弄了她，她再来弄你，就没个头了。”顾大同劝道。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春生。”
顾大同叹了口气说：“你就算把她杀了，春生的孩子就能回来了？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挂了顾老爷子的电话，齐景昌躺在床上。他不能算了，且不说对不起春生，一想到如果不是赵燕拼命护着，浑身是血的有可能就是林素云，他的心就揪起来了。他也没心情去吃饭，就那么躺在床上等着。
终于，晚上八点多，阿杰打来了电话，说柳莺莺去了顶楼的俱乐部。齐景昌穿好衣服，收拾了一下也去了顶楼的俱乐部。
他来到台球室的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柳莺莺和彭六在打台球。齐景昌推开门，径直走向柳莺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