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女）林素云学着齐景昌头一天吻她的样子，吻上齐景昌的唇，男人的唇有些干燥，唇齿间还有淡淡地烟草味，舌尖碰到男人的牙齿，柔软和坚硬擦过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唇舌相接的感觉更让她心跳不已，那感觉竟然是舒服的，一种眩晕的舒服。她喜欢处对象的感觉，喜欢和这个男人处对象。

这样想着，就不由自主地伸出胳膊圈住齐景昌的脖子，她的唇离开了他的，她与他额头相抵，呼吸相接，就那样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

然后，她听到齐景昌说：“还疼吗？”

一句话让林素云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疼呢。”回答的极干脆。说完便从他身上跳起来，哒哒哒地跑开了。

（男）齐景昌看着远远地躲着他的小女人，无奈地笑了笑，唉，还不如不问！他起身穿上大衣，准备出门。柳莺莺那边要去交代一下，离开这几天家里的事儿也要安排安排。

刚准备出门，就见那个小女人跑到他面前，为他整了整衣领，突然抬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又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也没那么疼了。”那可爱的小样子，让齐景昌忍不住想好好地亲亲，“明天我要出门，有些事儿得安排一下。你在家里乖乖的。”

“嗯，你带着伞。”林素云从门边抽出一把伞，又嘱咐着，“早点回来，晚上吃饺子。”

“好。”

齐景昌撑开伞，出了门。风卷着雨丝淅淅沥沥地打在伞上，扫在脚下。带走了他身上残留的缱绻和温暖。

（女）俄式西餐厅，柳莺莺已经先一步到了。齐景昌一早就给她打电话约了她，这是自打认识以来齐景昌第一次约她出来吃饭，而且还是吃西餐。

接了电话，她就开始打扮，折腾了半天才出门。和齐景昌认识了半年，其实她并不知道他的喜好，除了在床上。齐景昌话不多，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做那事儿，偶尔聊上两句认识的张三李四。他很少说他自己，关于他的情况，都是柳莺莺通过别人打听的。偶尔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柳莺莺也试探问过，有些他愿意回答的，就会嗯一声，不想的回答的，就只笑笑。对于这个男人，柳莺莺就算打听到再多的消息，在她心里也是琢磨不透的。

最近这几个月，她去齐景昌家很频繁，也能感觉到没有别的女人上过他的床。有几次在齐景昌家里还碰上过来给他回话的兄弟，齐景昌也没有对任何人介绍过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他的女人。

齐景昌接受了她的钱，又约她吃饭，这是不是表示两人的关系能够进一步了？她心中有了一点希冀，盼望着这个男人的到来。

终于，她看见了他！他推门进来，径直走向她，不疾不徐，周身裹着的雨丝和寒风也掩不住他的温润。

“下雨，路上不好走，来晚了。抱歉。”齐景昌道了声歉，便在柳莺莺对面坐下，语气和的表情一样清淡。

“没事儿，我们点菜吧。”看到齐景昌，柳莺莺的心情就很高兴。

齐景昌叫了服务员点菜，柳莺莺点了头盘冷酸鱼，红菜汤和罐焖牛肉，齐景昌只点了黑鱼子配咧巴，又要了一杯鲜橙伏特加。晚上回家还有饺子吃呢，他不想吃太多荤的败了胃口。想起晚上的饺子，齐景昌忍不住牵起了唇角。

“什么事儿啊，这么高兴？”柳莺莺一边喝着红菜汤一边问。

“哦，”齐景昌回过神来，“今天找你出来，是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本来说好的，那批彩电你出一部分本钱，一台给你提一百，我想了一下还是不合适，算了。”

柳莺莺怎么也没想到明天就要出发了，齐景昌突然又变卦了，她有些着急，“那你的钱够吗？”

“够了，我想办法解决了？”

“你能用别人的钱，你不能用我的？咱们不都说好了吗！”柳莺莺真的急了，也不顾仪态了。

齐景昌轻轻地啜了一口伏特加，微微一笑说：“柳大夫，这样出尔反尔的，是挺对不住你的。我今天请你到这儿，就是想给你当面道个歉，请你吃顿饭，就当赔罪了。”

一番话说得礼貌而疏离，柳莺莺倒真希望齐景昌混蛋一些，这样起码可以吵上几句，哭上几声。然而齐景昌这样貌似诚恳却又坚决的态度，她甚至没法发作。

“那好吧。”话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呢？

齐景昌也不再说话了，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喝着酒。

“你那钱是哪儿弄得？”柳莺莺还是忍不住问。

齐景昌慢慢地咀嚼着面包，咽下去，又喝了一口酒，才抬起头，说了一句：“这事儿，需要跟你交代一下吗？”

他的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眸色却是冷的，柳莺莺这才意识到，无论齐景昌的外表多么温润都无法掩饰他一身的杀伐气。她怔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我不是那意思。”

齐景昌笑了笑，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点甜品吧。”他说着便招呼服务员。

“不用了，我不想吃。”柳莺莺已经食不知味了，哪里还有心情再吃甜品。

“我要。”齐景昌仍然叫来服务员，要了一份冰激凌，打包。他要带回去给家里的小馋猫。

“你慢慢吃，我去结账。”齐景昌拿着打包好的冰激凌，结了账便离开了。

服务员端上来了罐焖牛肉，柳莺莺哪里还有心情再吃，气急败坏地拿起包回家了。

（男）对于柳莺莺，齐景昌并不是诚心想伤害她。一直以来，他和她就是一种两厢情愿的关系，彼此在对方的身体上获得些乐趣，就是这样的露水情缘。他不喜欢柳莺莺，但他知道柳莺莺是真的喜欢他。他不会为了这份喜欢感动，也不会因为她的喜欢而轻贱她。

而如今，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人，那个让他抓心抓肺的女人。他不需要任何其他的女人，也就没有必要和任何其他的女人来往了，而且，他的小女人是会吃醋的。所以和柳莺莺的这段露水情缘也该结束了，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纠葛。

此刻，他心里想得只有一件事，在冰激凌没有融化之前赶到家。想像着那个小女人吃冰激凌的样子，肯定是眉眼弯弯，小舌头舔啊舔的，冰激凌还没有化，齐景昌的心就先融化了。他顶着风雨，加快脚步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