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断丝连

朱志鑫上前抹掉姜染的眼泪，后者迅速撤开身，躲开了他的手。

姜染：朱志鑫，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因为你哭了。

他摩挲着指尖的湿润，像是尝到了其中的咸涩，一股股也涌动在他的心头。

朱志鑫：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如果他问得早一些，这句话该是多甜蜜的剖白。

而此时此刻，只能收到姜染嘲讽的嗤笑。

朱志鑫：你喜欢我什么？

像是刚学会发问的孩子，朱志鑫只要得不到答案，就如呓语一般反复。

他太需要这样一个答案，在此刻窒息的痛楚中获得一点点慰藉。

姜染抢回发问的主动权：

姜染：想知道？那你先告诉，你呢？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朱志鑫垂下眼睑，似乎在思考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他不是没有自问过，只是他想不出答案——因为没有标准让他参考。

与他最亲密的异性，就是妈妈和程雨露。

虽然他和程雨露一起长大，但从来没对她产生过一点旖旎的心思。

她和他母亲一样，都是他需要照顾的亲人。可惜亲人这个词，在他眼里没有一点温暖，不过都是互相利用罢了。

对他来说，这两个人给他的压力远大过依赖。

他也没有和其他女性谈过恋爱，唯一让他有生理冲动的异性就是姜染，第一次做爱，第一次亲吻，所有近似于爱的经验也全都来自于她。

他不知道，哪一种感情才能称作喜欢。

他只知道一场恶战中胜出的喜悦，知道败于他人拳下的痛楚。

而他不喜欢痛，所以——

朱志鑫回答得谨慎而克制：

朱志鑫：应该不是喜欢吧，在你身上我总会感觉到痛。

明明是慎重思考的答案，可是说出口的这一刻却让他异常沮丧。

朱志鑫：你骗我，我会痛。你恨我，我会痛。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也会痛。

——你此刻这么对我，我也会痛。

他没能说下去，生怕多说一句他会狼狈到流泪，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

姜染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姜染：的确是不喜欢。

而是爱吧。

可她不想告诉他真正的答案。

因为已经错过了时机，她不想再回到过去了。

姜染：现在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不可笑吗？

姜染忽然感到非常疲惫，她躺倒在床上，背向着朱志鑫。

姜染：你想做就快做吧，做完放我走。

朱志鑫没再解释，只是拽过被子给她盖上。

朱志鑫：你等一下，我去找工具，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手铐和锁链打开。

姜染已经懒得辨认真话假话，任由朱志鑫沉默着离开了房间。

不一会儿，朱志鑫就提着工具箱回来了。

只是这种家用手钳太小，根本无法与合金抗衡，他试了半天也没能切断脚镣。

姜染：先把手给我解开吧。

反正锁链的长度足够，姜染可以自由在房间走动，可双手被缚她没办法上厕所。

朱志鑫不是不想，只是手铐比锁链更难暴力解除。况且距离姜染皮肉太近，他怕轻易尝试会伤到她。

他实话实说：

朱志鑫：解不开。

姜染也懒得再争取，毕竟她现在被“绑架”，哪有什么谈判的权利。

朱志鑫：我再去想想办法，你好好休息。

朱志鑫留下这句话，便自顾自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