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传》（23）

“太后娘娘不敢，因为太后娘娘怕母家受牵连，故而我选择了八公子。她并无家人，更没有什么牵挂，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倘若她知晓自己是参与科考的第一位女子，她一定会为自己高兴的。”

　　

　　太后有些苦涩地笑笑，将一盘糕点放在张易身旁：“你还是看得最透彻。”

　　

　　“往事不可追，可我仍旧想问太后娘娘一句。若是重来一世，太后娘娘会不会抛下一切，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太后与张易四目相对，眼神却格外复杂。

　　

　　“国师，当年我必须入宫，我没得选。”

　　

　　“是啊，你没得选。”张易微微低下头，却突然间拔出匕首扔了出去。

　　

　　太后一怔，但迅速反应过来握住了怀里的匕首，手心不停冒汗。

　　

　　“张易？”

　　

　　张易依旧笑得温婉，轻轻拍了拍太后的肩膀。

　　

　　“太后娘娘放心，我杀人一向很有准头的。太后娘娘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够了，别乱动。”

　　

　　话毕，张易转身便走。

　　

　　——

　　

　　不过须臾，三名刺客就已经被张易解决了。

　　

　　张易轻笑，太后走上前，将一块手帕递给了张易。

　　

　　“张公子，您没事吧？”

　　

　　张易将脸上的血尽数擦去：“无碍，太后娘娘没受伤便好了。”

　　

　　太后松了一口气，撇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

　　

　　“没留下活口吗？”

　　

　　“即使留下了也没什么用，他们是死侍。”张易对上了太后的目光，“太后娘娘，看来您是非上我这条贼船不可了。”

　　

　　太后有些无奈地笑笑。

　　

　　皇帝气喘吁吁地带着后妃赶来，张易昂起头，眼神变得冷淡许多。

　　

　　太后低下头，用手帕捂着嘴，但靠她较近的张易仍旧听到了笑声。

　　

　　“太后娘娘，您还是收敛点儿吧。”

　　

　　太后轻咳几声，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连背也挺了起来。

　　

　　“母后。”皇帝朝太后微微颔首，“朕来迟了。”

　　

　　太后摆摆手：“无碍，反正哀家也没受伤。”

　　

　　“朕会让他们加强守卫的。”

　　

　　“不必了，是哀家今日有要事与张公子相谈，这才给了刺客可趁之机。”

　　

　　皇帝像是刚注意到张易一般，撇了他一眼：“朕怎么不知张公子入宫了？”

　　

　　“皇上日理万机，自然是看不到草民的。”

　　

　　皇帝轻嗤一声，伸手去扶太后：“既与太后聊完了，便快些出宫去吧。”

　　

　　“皇上，草民是太后娘娘召来的，自然要太后娘娘同意，草民才能走。”张易跟在了二人身后。

　　

　　皇帝回头瞪了张易一眼：“张听澜，你真是好样的。”

　　

　　“多谢皇上夸奖。”张易低眉顺目，眼中的笑意却几乎要溢出来了。

　　

　　“你们陪着母后吧，朕与张公子，也有事情要好好谈谈。”皇帝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盯着张易。

　　

　　张易仍旧笑嘻嘻的，仿佛快被皇帝生吞的人不是他一般。

　　

　　后妃们皆是一脸茫然。

　　

　　“是。”

　　

　　——

　　

　　皇帝与张易一同站在高楼上。皇帝看着他的紫禁城，张易则是倚靠着栏边，头往后仰。

　　

　　“站在这儿看到的风景确实不一样。”

　　

　　张易轻笑：“若是皇上有机会去闯荡江湖，便能知晓这大好江山究竟有多美了。”

　　

　　“是啊，朕不像张公子，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朕一辈子能涉足的，也不过那几个地方而已。”

　　

　　“皇上，这红墙绿瓦的紫禁城太小，容不下我这尊大佛。”

　　

　　张易歪头与皇帝四目相对，脸上依旧是轻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