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壹（43）

宫尚角赶到时，只剩下宫远徵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

宫尚角一个滑跪抱起了宫远徵的尸体，眼神木讷。

周围的一切开始崩塌、消失，宫尚角却浑然无觉。

“你会后悔，选择了他吗？”皓宸走到宫尚角面前。

宫尚角缓缓抬起头，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可我没想他死的。”宫尚角的眼中泛着血丝，眼角也有泪痕。

“是啊，他可以不用死，他甚至可以不化妖。可是，他为了你，为了宫门更好的未来，选择了这条路。”

宫尚角紧紧抱着宫远徵，泪水夺眶而出。

“远徵，你不该这么傻的。分明是我，是我做错了，你为何要为了我牺牲性命？”

“我想，他应该也猜到了一些，即使我不曾告诉过他真相，但他愿意为了那个不知名的人赎罪。”

“我愿意献祭我的一切，让一切回到原点，让这个世上的我不复存在。”

皓宸摇摇头：“结束了，宫尚角，这一切都结束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宫尚角瞪着皓宸，这次夺眶而出的却是血泪，“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帮我这最后一次。”

皓宸默不作声，只是眼睁睁看着二人的身体化为虚无。

宫远徵死前所写的那封信飞到了皓宸的手中。

“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抵已经做好了决定。你不必着急来找我，因为我做出的决定无人可以改变，包括你。”

“原谅我，有些事无法宣之于口，但我希望哥哥幸福，我希望哥哥不用再承受失去母亲和弟弟的痛苦。即使没有我，我也希望哥哥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长大。”

“若不是生在宫门，我们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对玩伴。哥哥，来世我不寻你了，换你来寻我。我还是有私心的，我不希望哥哥忘了我。”

“哥哥，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死去，那这个人一定会是我。”

信封在皓宸的掌心焚烧殆尽。

皓宸跪坐在地上，身后的九尾出现，突然有一尾断掉。

皓宸吐出了一大口血，五官都皱在了起来。

“你这又是何必呢？”焚寂跪坐在皓宸身旁，握住他的手，将法力输送到他身上，“好不容易修成九尾，如今断去一尾，只怕要再修炼上百年了。”

“他们都可以为了宫门献出一切，我只是为了创造一个属于他们的美好世界断掉一尾，又有何妨？”

“那真相，你会告诉宫远徵吗？”

“会的，我会在新世界出现之前，带他在梦境中看到真相。我答应过他的，即使这个真相痛苦又残忍。”

焚寂的手微微颤抖，神情也有些恍惚。

“当真是这样吗？阿宸，即使真相无比残酷，你也要知道吗？”

皓宸抬起头，眼神疑惑：“当然了。既然是真相，那当事人自然有权知晓，那是属于我的过往，我自然是要清楚的。”

焚寂垂下头，有些心不在焉。

“但是，你不愿意告诉我，一定有你的顾虑，我不会逼你告诉我。只是阿寂，你总不能瞒我一辈子吧？”

“我们的一辈子都很长，倘若我知道了真相，那我必定会恨你，恨你为何欺瞒我。”

焚寂微微一愣，抬起头对上皓宸的目光：“可宫远徵知道真相以后也会恨啊。”

“那可未必，他都愿意为了宫尚角的幸福牺牲一切，得知真相后，他或许会是心疼呢？”

皓宸说的并非只是宫远徵，还有他自己。他不会逼焚寂告诉自己真相，但他也希望焚寂会有一日告诉自己一切，而不是等着他自己去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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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贰就是之前执念者的故事了，但是写之前我应该会把之前的坑填一下，之前的坑好像……有点多（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