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壹（18）

宫子羽跟着宫远徵下楼，环顾四周。

“没想到，角宫底下还有这么个地方，就是有些……”宫子羽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

“你这身子倒是差得很。”宫远徵长叹一声，轻轻拍拍宫子羽的肩膀，“我在和月公子一同制药了，试试能否改变你的体质。”

“改变体质？”宫子羽微微一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可不容易研制。”

“正是因为不易，才需要我来制。好了，咱们进去吧。”

“好。”

——

雾姬披头散发地坐在牢狱中，手脚都被铁链锁住，神情落寞。

宫子羽站在门口，无比沉重地开口：“姨娘。”

雾姬缓缓抬起头，嘴角勉强上扬：“子羽，你还是来了。”

“你们聊吧，笔墨在桌上。”宫远徵微微低眸，转身离去。

宫子羽坐在了桌前，呆呆盯着雾姬，眼中有一丝心疼。

“姨娘，您当真是无锋的卧底吗？”

雾姬低下头：“对不住。”

“姨娘并未对不住我，毕竟姨娘待我确实很好。”宫子羽苦涩地笑笑，“姨娘，您愿意告诉我有关无锋的事情吗？不愿意也无妨。”

雾姬笑起来仍是那么温柔：“你都开口了，我还能拒绝你不成？只是子羽，你当真与宫远徵合作了？”

“是，他为人不差，若不是他，我或许已经死在寒潭底了。”

雾姬微微一愣：“他救了你？”

“是，故而我才会真心信任于他。我和他合作，灭掉无锋，而我就可以离开宫门。”

宫子羽紧紧握住雾姬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姨娘，一切尘埃落定，您陪我走吧，离开宫门，离开这个困了母亲一辈子的地方。”

雾姬被宫子羽的情绪感染，眼中也有了泪花。

雾姬轻轻抚摸着宫子羽的头：“好。”而后雾姬便拿起笔来。

——

宫远徵拿着那张纸，眼睛都亮了，喜形于色。

“还没灭掉无锋，你就开心成这样？”宫子羽轻轻抿了一口茶，抬头瞟了宫远徵一眼，“宫尚角的沉稳你是一点没学到。”

“我又不当执刃，那么沉稳做什么？”宫远徵坐到宫子羽对面，“这茶如何？”

“不错。”

“我哥方才煮的，茶叶也是高价买来的。”

宫子羽浅笑：“这么说来，你们说清楚了？”

“嗯，算是说清楚了吧，不过……”宫远徵垂下头，再次抬起头时，脸上仍是张扬的笑，“他终究要娶妻生子的。”

宫子羽脸上的笑慢慢消失，甚至连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他知道你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设这个局的吗？”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宫远徵和宫子羽碰了一下杯，“这个秘密，你也一定要帮我瞒着。”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告诉他吗？”宫子羽唉声叹气，“宫远徵，你舍得他娶妻生子吗？”

“我舍不舍得并不重要，但未来的执刃必须有子嗣。不聊这些了，你和云为衫怎么样？”

“很好，她已经开始觉得我信任她了。”宫子羽慢慢悠悠地摇晃着茶杯，“这茶杯不错。”

宫远徵无奈摇摇头：“一会儿回去命人给你送去一套。”

“那就多谢远徵弟弟了。”宫子羽朝宫远徵作揖，脸上是嬉闹的笑。

“徵哥哥！”宫朗角推开门，而后停下脚步，朝宫子羽微微颔首，顿时正经起来，“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