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壹（8）

“哪有这么夸张？”

皓宸冷嗤一声：“你的心思他能看不出来？名为兄弟，实际上血缘关系远得没边了。”

宫远徵欲言又止，垂下头，神情很是奇怪。

“自然是……”

“宫远徵”抬手打断了宫尚角，并且坐了起来。

“哥哥，别说什么你将我当做弟弟，你该清楚，你与我而言并非兄长那么简单。”

宫远徵凑到了“宫远徵”身旁：“你之前不是也有过这种经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熟悉？”

“再说，你自己来。”

宫远徵悻悻地站在一旁。

“远徵，现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这些。”

“宫远徵”冷笑，拂袖离去。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背影看起来格外孤寂。

听到房门的声音，宫尚角这才坐了起来，静静地望着宫远徵的背影。

明明离得那么近，心却离得那么远。

——

宫远徵撑着头，缓缓睁开眼睛，明显有些疲惫。

如果不是阳光照进他的眼中，他大抵会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下去。

“怎么在这儿睡？徵宫连几个房间都没有吗？”宫尚角背着光，缓缓走向宫远徵。

宫远徵抬起手挡住眼前的光，只能靠着身形和声音辨别出来人。

“昨夜有些心烦，故而来书房看看书。”

“原是如此，我还以为，徵弟弟是躲着我呢。”宫尚角走到宫远徵身后，将手搭在宫远徵肩膀上。

“怎么会呢？倒是哥哥，想好回答了吗？”宫远徵抬起头对上宫尚角的目光，微微挑眉。

“远徵……”宫尚角欲言又止，侧过头去，神色难堪。

“我就知道。”宫远徵轻嗤一声，起身便要离去。

宫尚角伸手去拉宫远徵，却扯下了他的里衣。

宫远徵站在原地，只是无措了一瞬，而后扯下了宫尚角的外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哥，你有些越界了。”

宫尚角从身后抱住了宫远徵的腰，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宫远徵肩上。

“远徵，我不知道……”

宫远徵苦涩地笑笑，轻轻推开宫尚角的头。

“那你还是想清楚再来寻我吧。”宫远徵弄开宫尚角的手，往外走，“来人，我要沐浴更衣。”

宫尚角仍是站在那里，望着宫远徵远去的背影。

似乎从前，都是宫远徵望着自己离去的背影，现如今换了位置，宫尚角才明白，在宫远徵的每一个眼神里，都有不可言说的爱意。

——

宫远徵泡在温泉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发。

“宫远徵，你想干什么？”

宫远徵轻笑一声，侧目而视。

“我想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啊。”宫远徵长发披肩，只是专心致志地抚摸着自己的长发。

“那封信是你送去的，你一定知道什么。”

“既然你来找我了，那就说明，你也察觉到了问题。是我送去的，因为我需要一个合作伙伴。”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不想他走进这场棋局。我虽不喜你，却也知道你对宫门没有坏心思，这也是你的家。”

“难不成，你要看着外人毁掉你的家？毁掉你与你母亲仅有的回忆？”

那人并未回答，只是脚步声慢慢远去。

宫远徵轻轻拨动了水面：“水至清，则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