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梵星（26）

梵樾直接掐住了臣夜的脖子，微微挑眉，声音低沉。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熙宸还以为自己把你养成正派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疯。”臣夜只是淡定自若地盯着梵樾的眸子。

“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你们又如何对付现如今的寂言呢？于他而言，你们不过都是绊脚石而已。”

“杀了你，取出你的记忆光球，我一样可以知道我想知道的东西。”

臣夜摇摇头：“可只有我知晓寂言的缺点，你确定要杀了我吗？”

“奇风，你是怕死，还是想和我联手？”

“我不怕死，更不想跟你们联手。但我知道，我若不与你们联手，寂言会死，熙宸也会死，我不想熙宸死。”

梵樾缓缓松开手，微微勾唇：“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坦诚相待吧。”

“兄长，请。”臣夜伸出手。

梵樾先是一怔，而后坐在了主位上。

梵樾已然许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做了太久熙宸的弟弟，都快忘了，他自己也是臣夜的阿兄。

“寂言的与熙宸最大的区别并非性格，而是法力。如今的寂言本就是魔，而他的命脉便是额头上那朵红色的曼陀罗。”

梵樾眉头紧锁：“那我上次见他，他的额头什么都没有啊。”

“那是因为他不曾真正掌控身体。待你们寻到无心石，他大概便可真正掌控那具身体了。至于无心石，便是杀他的利器。”

“不过，如何使用无心石，这天底下应当只有熙宸本人和净渊知晓。”

臣夜微微弯眸，目光落在梵樾身上。

“知道他为何不告诉你吗？因为你和净渊只能活一个。净渊原本是熙宸的徒弟，只是……”臣夜欲言又止，“也算是两情相悦吧，而另一个寂言便是因爱而生。”

“因爱生魔？”

“是，他心怀天下却练的是无情道。所谓无情，并非无情无义，而是不被儿女私情所牵绊，是心怀天下苍生，更是大义。”

梵樾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他真是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你。”

“他知道自己会有这一日，更知道我一人无法解决寂言，故而才告诉我这些。只等有一日你来寻我，由我来告诉你这一切。”

“无论是净渊还是你，都是他养大的，他狠不下心，所以这个决定只能由你自己来做。”

臣夜长叹一声：“兄长，这一次，妖族都会站在你身后，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和我身后的族人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好。”

“兄长，天色不早了。”

梵樾站了起来，微微颔首，神色不明。

“兄长，想清楚了，一旦选择就没有退路了。”

“我明白。”

梵樾脚步虚浮，缓缓地朝门口走去。

臣夜看着梵樾的背影，轻轻叹气。

“殿下，您为何要将这个难题留给他呢？您为他撑了这么久的伞，却突然间告诉他，要他独当一面，这是太为难人了。”

臣夜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梵樾，你会选择自己，还是天下大义呢？又或者，开创出一个新的选项？”臣夜微微勾唇，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