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梵星（14）

熙宸坐在秋千上，睡眼朦胧。

“阿兄，既然困了，便回房歇息吧，在这儿容易着凉。”梵樾上前将披风给熙宸披上。

“你放了瑱宇？原因。”熙宸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梵樾，反倒是声音冷了下去。

“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将茯苓的记忆抽走，又给她注入妖力，将茯苓变成他手中的一把利刃。可倘若，他原本想带走的不是茯苓呢？”

熙宸微微勾唇，这才睁开眼睛抬起头。

熙宸那双如宝石一般的眼睛静静地和梵樾对视着。

“真不愧是我养大的，真聪明。”

“看来，我猜对了。他原本想带走的是白烁，而并非茯苓。只是二选一时，他选错了而已，那臣夜呢……”

梵樾低下头，脸色算不上好看。

“或许有一日，你会知道真相的。”

“阿兄，你还没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呢。”

熙宸默不作声地盯着梵樾，歪着头，眼神有些复杂。

“阿兄，你帮茯苓，是因为她是个可怜女子。那重昭呢？白烁呢？我呢？阿兄，我不信你是因为乐于助人才出手帮我们。”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不过，我从来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我帮你们，自然是有利可图了。”

梵樾笑着摇摇头：“阿兄，你并非这样的人。”

熙宸缓缓站了起来，轻嗤一声：“那你真是高看我了。无心石，我必须拿到，陌离和瑱宇也必须死。”

“我是谁。”梵樾抓住了熙宸的手腕，目光炯炯。

“你是阿樾啊，是我在妖界捡到的孩子。”

“寂言，你骗人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熙宸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试图挣扎，可手腕去被攥得更紧了。

他顿时便不伪装了，变回陌离的模样，微微挑眉。

“陌离，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陌离将熙宸扯到自己怀里，“我与重昭，到底谁对你而言更重要？”

熙宸淡定自若地对上了陌离的眸子：“你似乎忘了，先前你我是不死不休的。”

“寂言，你当真对我没有半分情意吗？”

“陌离，你离我这么近，就不怕我直接把你捅个对穿？”熙宸微微挑眉，与陌离四目相对。

“你可以把我捅个对穿，这样的话，重昭也会死，你舍得吗？”

陌离握住了熙宸的手，将他的收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是重昭自愿放我出来的，我想，原因你该明白的。”

“我不明白。”熙宸再次挣扎，却仍旧没有将手抽出来，脸上满是不屑。

“你出来，只会为祸人间。”

“那净渊呢？他身为妖神，便是什么好东西了吗？”

“起码，他不会制造动乱。当初也是他和星月以身献祭才挽回你闯下你的大祸，你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净渊？”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寂言，你普度众生，那你为何不曾渡我？你认为世人皆苦，你怜百姓无辜，那我曾经受苦受难时，你寂言又在何处？”

“陌离，你似是忘了，我无法顾及到所有人，更无法随时随地地出现。”

“是啊，所以我一直想引起你的注意，我想让你看到我，看到我强大起来了。”

熙宸突然间大笑了起来：“陌离，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