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20）

朱延睁开眼时躺在了养心殿中，一旁的太监是皇帝的贴身太监。

见朱延睁开眼睛，太监明显松了一口气。

“殿下您总算醒了。您若是再不醒，陛下只怕得要那些御医陪葬了。”

这个太监从小便跟着皇帝，自然也知晓朱延和皇帝之间的事情。

“我只是太累了而已。”朱延揉揉眉心，打了几个哈欠。

“陛下批了不少名贵药材往您府上送，殿下，您这身子是该好好养养了。”

“反正早晚都要死的，又何必浪费那些上好的药材？”

“殿下，您私底下说就好了，这话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只怕陛下又该发火了。”太监唉声叹气。

朱延摆摆手：“我不说就是了。”

“那殿下把这汤药喝了吧，是陛下吩咐的。”太监将汤药递了过去。

“不喝。”朱延扭过头去，面上满是不悦。

“孤来吧，你且退下。”

很快，朱佑晟便坐到了朱延身旁，养心殿内仅余二人。

朱延仍旧扭着头，明显不想搭理朱佑晟。

朱佑晟端起汤药一饮而尽，而后强硬地扭过了朱延的脸，吻了上去。

“做什么！”

待汤药全数被喂进朱延嘴中，朱佑晟才和朱延隔开距离，而朱延则是反应过来一巴掌落在朱佑晟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宫殿中格外响亮。

门外的侍卫一愣，面面相窥。

“你们方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

“哪有什么声音？你可别胡说。”

“大抵是我听错了。”

而后殿内又传来了东西被摔碎的声音，侍卫的神情更加难看，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

“要不，咱们去找王公公吧？”

“找了王公公有什么用？里头本来就有位咱们惹不起的，现在东宫那位又进去了，王公公劝得住吗？”

“那……”

“咱们啥也没听见，继续值班就是了。”

朱佑晟默默看着地上被摔碎的花瓶，无奈叹气。

“这可是陛下最喜欢的花瓶。”

“朱佑晟！我可是你皇叔！”

朱佑晟浅笑：“那终究是父皇的心意，皇叔不会想辜负父皇的心意吧？”

朱延的嘴角沉了下去，脸色格外难看。

“朱、佑、晟。”

“好啦，皇叔别生气嘛。”朱佑晟扯了扯朱延的衣角，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

“朱佑晟，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朱延很清楚朱佑晟不过是借题发挥，故而才那样生气地咬破了朱佑晟的嘴唇。

“是，孤是对皇叔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可是那又如何呢？父皇心里也清楚，可父皇不还是默认了孤纠缠皇叔吗？”

“叔叔不就是侄儿的爱人吗？”

又是清脆的巴掌声。这下子门外的侍卫再不能听而不闻了。

“去找陛下吧，免得里头两位打起来。”

“快去快去！”

朱延这次的力气格外大，朱佑晟的侧脸都红了。

朱佑晟轻轻揉着自己的脸，嘴角微微上扬：“皇叔，您如此生气，是因为孤的龌龊心思，还是因为您有心上人？”

“朱佑晟！”

外头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朱延和朱佑晟都默不作声，面面相窥。

皇帝进来看了看地上被摔碎的花瓶，又看了看朱佑晟的侧脸，长叹一声。

“方才发生了什么，你们谁来说说？”

二人都默不作声，且都垂着头。